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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郑水龙、成敬宇不想走,水龙欲过去帮忙。


赵嫱说:“你们还不快走,那孙大肚子认得你们,想去挨打呀!”推了他俩出门去。


邹敬元也是个不怕祸事的人,见孙承福不讲道理,生气了,伸手要去抓孙承福的胸襟,被赶过来的雷德诚止住。


雷德诚对孙承福说:“我这个兄弟喝多了,你我都是袍哥弟兄,还望你海涵,打个让手,我们后会有期。”拉了邹敬元匆匆出门去。


雷德诚拉了邹敬元出门来,招呼郑水龙、成敬宇快走。路上,邹敬元把东方宝萍确实是被孙承福绑架的事情说了。


四个人到附近一个茶楼的二楼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对面的“望龙火锅馆”。


邹敬元喝口茶,气愤地说:“我袍哥内部的纪律是很严的,违犯香规纪律的,轻则‘挂黑牌’、‘打红杠’、‘搁袍哥’,也就是开除。重者要‘吹灯’,就是挖眼睛,或者是‘砍桠枝’,就是要宰手脚。更为严重的是‘三刀六个眼’,自己安刀自己剽,自己挖坑自己跳,当场自杀。他龟儿子孙承福干这种事情至低也要受‘吹灯’之罚的。老子要去告他,挖了他那两只淫眼!”


雷德诚点头,又分析说:“不过,孙大肚子不是一般的袍哥,他既是商人,又有警察亲戚,更为恼火的是,他有军阀背景。据我所知,他不仅有一帮军阀里的军长、师长、旅长酒肉朋友,还与这些人挂钩有密切的经济利益,尤其是大烟生意利益。那些军阀在他那儿挂有干股的。袍哥能够理抹他,可军阀却是要保护他。”


郑水龙说:“他有军阀保护,我们就告到孙中山领导的军政府去!”


成敬宇说:“对,孙先生是不会保护像孙大肚子这样的坏蛋的。”


雷德诚摇头,说:“现今是军阀混战啊。从前年起,川、滇、黔军又混战于蜀。孙中山提出‘拥护约法,恢复国会’的护法战争失败后,孙先生就避居上海,十分苦闷,其革命之心仍然不灭。本来,有杨庶堪坐镇重庆,占了地利人和之势,孙中山又看到了一线希望,燃起了在重庆再建民国的热情,还想把国会迁往重庆。”


郑水龙说:“对头,我也听说过这事情。”


雷德诚接着说:“当时,非常国会参议长林森、众议院议长吴景濂和议员等70余人抵达重庆,准备召开国会的。可是,风云突变,熊克武又卷土重来,与刘湘联盟攻克合州,进逼重庆。杨庶堪只好通电辞职,离渝去沪。熊克武到重庆又设立了四川督军公署。孙先生企图在重庆挽救护法军政府的努力失败了。想想看,我们到何处找孙中山的军政府告他孙大肚子?……”


这时候,“望龙火锅馆”里,孙承福也在和兄弟伙们商讨对策。马二拐对孙承福说,他去去就来,急匆匆走出火锅馆去。


孙承福晓得,邹敬元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而且,姚长子提醒他,邹敬元的有句话得要认真对待。邹敬元说,那东方宝萍持有美国护照,她受美国法律保护,你孙承福要是侮辱、虐待了她,会吃不了兜起走的。孙承福是吃过洋人的亏的。前不久,他见黄金有利可图,就在都邮街开设了一家银楼,不料想,土地菩萨遇了财神爷,刚开张的那一天,他那银楼对面就有一家美国人开的银楼也开业。他就想,大路朝天,各人半边,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把当军阀时掠得的黄金压低了价格卖,那对面的美国老板自然不高兴,说他不讲究商业经济规则,他就和那高鼻子洋人论理。结果,那洋人告到官府,官府就来查办,说他申办手续不全、经营秩序紊乱,责令他即刻关门,还罚了巨款。他去找过那些军长、师长、旅长们求助,可是,那些军长、师长、旅长们对付国人那趾高气扬劲没有了,反而劝他重敲锣鼓另开张。他只好自认倒霉,又气恨洋人又惧怕洋人。可是,到手的这个东方宝萍太吸引人了,他孙承福是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她弄到手的。姚长子见掌旗大爷如此喜欢这个女人,就又说,其实也不怕,她也是重庆人,现今充其量也只是个美籍华人,悄悄把她干了又何妨……


孙承福一伙人商量对策时,梳妆打扮了的赵嫱拎了瓶酒走过来。女人痛恨至极又无计可施时,也自有其女人对付恶男人的办法。她拎的这瓶“药酒”里面装有她刚刚撒进去的尿水。


赵嫱坐到孙承福身边,撒娇说:“孙大爷,感谢你来惠顾我这小店,我特地拿了我家的陈年‘药酒’,恭请孙大爷品尝品尝!”


赵嫱是有姿色的,又把那柔软的身子靠到孙承福身上,孙承福全身都酥了,他是个见了女色就软骨头的人:“啊,啊,美人儿,我听说了,‘望龙火锅馆’里有个漂亮的女老板,人称火锅西施,我一看见柜台内的你,就晓得你准定是那女老板了!”


赵嫱就把那“药酒”倒了个满碗,举到孙承福跟前,说:“承蒙孙大爷看得起我,来,请酒。”


孙承福接过酒碗,说:“啊,恁么多呀?”


赵嫱撇嘴说:“哪个不晓得你孙大爷是海量,这丁点儿酒么,还不够你孙大爷打湿牙齿的呢。”


孙承福大笑,在赵嫱脸上拧了一把,说:“你这个火锅西施真会说话,好,孙大爷我就喝了!”仰颈项喝下这满碗酒去,皱眉头,“啷个这酒有些酸味儿?”


赵嫱暗笑,说:“孙大爷,你怕是心里头酸呢。”


孙承福盯赵嫱,觉得这个女子也属上乘,就拉了赵嫱坐到他身上,抚摩她的柔肩,说:“倒是,我啷个就没有早些得到你呢,你孙大爷心里是有些酸啊。”


赵嫱问:“孙大爷,我家这陈年‘药酒’好喝不?”


孙承福添嘴道:“还可以,嗯,不错,好!”


赵嫱解恨地嘿嘿笑。


孙承福也嘿嘿笑。


这时候,马二拐领了一个洋人走来。


赵嫱趁此离开了令人愤恨、厌恶的孙承福,拎了那剩下的半瓶“药酒”各自走去。赵嫱将那剩下的“药酒”倒到马桶里,愤愤地说,孙大肚子,老娘那尿水儿你也喝了,会霉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