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分些吧
凌晨，古装剧《拭君心》剧组。
靳舒阳坐在椅子上，一边玩游戏，一边等着拍下一场戏。
为着今天郗青和秦砚在一起的事，他别扭了一整天。栾鹤立和陆思齐很不幸，本月第三次被自己的队友爆头！
乔斯正好来探班，她抱着手机看项目PPT，对靳舒阳的别扭置若罔闻。
于她而言，不管靳舒阳怎么作，只要不影响到拍摄进度就好。
一轮游戏后，靳舒阳把手机揣回裤兜：
“喂，我要请假。”
乔斯划手机的手一顿，道：
“工作时间我是都安排好的，不会冲突，不需要请假。如果是私事，你自己跟导演请去。”
说完继续划手机。
“对了，”乔斯补充道，“耽误了拍摄进度，需要后面找时间补上的话，这个月不行，你行程满了。不过据我所知，这部戏没几天就杀青了吧，你也没机会补戏。”
靳舒阳：“……”
还据你所知！这些时间不都是你排的吗？！
“安分些吧。”乔斯淡淡道，“别给你姐惹麻烦。倒时候我可不管收拾！”
靳舒阳撇撇嘴，猛地起身，准备直接去找导演请假。
走了几步，见乔斯没理他。靳舒阳顿步，回头看了乔斯一眼，皱了皱眉头，才又朝导演走去。
导演正坐在折叠椅上看监视器，屏幕上回放着靳舒阳刚才演的片段。
这一场戏是两个男主角的对手戏，对方也是炙手可热的顶流，姜明。
画面里，靳舒阳受了刀伤，姜明扛着他，在暴雨里挨家挨户找医馆。
导演看着，脸色越来越黑：
“这都多少条了？姜明当是扛麻袋吗？他最好的兄弟中了刀，危在旦夕，没死也被他拖死了！靳舒阳也真是！看他扛不动，还自己用力走了两步！这像一个快死的人？！”
“重拍！”导演把耳机一砸，“都给我重拍！”
旁边的副导演尴尬地扯扯嘴角，欲语还休。
导演瞪着他：“怎么了？有屁快放！”
副导演：“导演，您刚说是最后一条，所以……姜明就收工了。”
导演：“什么？！”
副导演：“他接下来还有个颁奖礼活动，要去走红毯，所以……”
副导演也是无奈，吞吞吐吐的，只希望导演不要把起撒在他的身上。
导演憋着气，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才乍一声冷笑：
“行啊！这个顶流惹不起，那个也惹不起，今天走红毯，明天拍代言，一个两个天天请假，戏还拍不拍了？回头签的拍摄天数一到，也不管戏拍得怎么样，拍拍屁股就走！最后出个烂片，粉丝群起而攻之，都我和编剧背锅呗！”
“呵！”导演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这个导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还是他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
四周的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靳舒阳站在人群外，不知该不该上前。
导演大喘气，一转头，就看见靳舒阳。
他轩眉：
“你也是来请假的？”
靳舒阳犹豫半晌，才上前：
“没有。是来看看刚才那条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看需不需要重拍。刚才导演说的我都听到了，我脚用力的那个镜头，没拍到姜明的正脸，要不，我和他的替身搭着，在来一条？”
导演一怔，上下打量他一会儿，脸色倒缓和了许多。
他拿起大喇叭：
“姜明的替身上，再来一条。”
话音一落，道具、灯光、化妆……全都忙碌了起来。
乔斯在不远处看着，收起手机，满意一笑。
靳舒阳的助理抓了抓脑袋：
“乔姐，小太阳的假还请不请了？”
乔斯：
“不用管了。今天应该会拍得很晚，你去订宵夜请剧组吃，导演单独订一份。还有，小太阳的养生茶随时都要泡着，这段时间天天熬夜，这孩子吃不消的。”
助理点头记下：
“其实乔姐，你在背后为小太阳做了那么多事，怎么不告诉他呢？小太阳就不会总跟你对着干了。”
乔斯看他一眼，笑了笑：
“没必要。都是工作嘛，纯粹的利益关系会更好一些。”说完，她拍拍小助理的肩，也没跟靳舒阳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乔斯来到停车场，离剧组已经很远了。
她上车，除了司机，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在等着她，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怯生生的。
乔斯坐下，冲她温和一笑：
“是你找我？关于小太阳？”
女孩子点点头：
“乔斯姐你好，我是小太阳的粉丝，我叫南楠。有一件事，可能会对小太阳有影响，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乔斯打量她一眼，心中的弦猛然绷紧，面上却依旧温和：
“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也不会找到我了，对不对？”
南楠没有说话，咬着唇，犹豫了一阵，才把粉丝群里的聊天截图点开，递给乔斯。
乔斯一张一张翻过。
原来，粉丝们以为靳舒阳和郗青谈恋爱，还被郗青绿了，要爆到网上要说法呢！从聊天截图和她们拍的照片来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这是要爆出来，有理也说不清了！
乔斯倒吸一口凉气。
靳舒阳接下来还有两部大戏、一个综艺要上，有部冲国际大奖的电影也还在谈。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幺蛾子啊！
乔斯沉默一阵，忽然笑起来：
“这是哪儿来的照片？我们小太阳还单身着呢！至于这个郗青，她和小太阳只是普通朋友，你们不是拍到男生送她回家吗？那才是郗青的男朋友。这些小太阳都知道的呀，刚才还拉着我商量，郗青结婚的时候该送什么礼物呢！”
南楠睁大眼：“真的？”
乔斯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不过，”她话锋一转，“这些东西如果发到网上，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看你也是小太阳的初代粉了，他是经过了多少努力，吃过多少苦，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你们可都是一路看过来的呀！
这些东西发出去，不是让小太阳塌房，帮对家干掉小太阳吗？这是你们粉丝愿意看到的吗？
删了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