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下富日子，来到移民田
邹林音为这事向好多人讨话，没有人支持他去冒险，用亲人说的：你忙碌了这么多年才积蓄了一大笔钱，万一投到峡江失利往后日子咋办？现在收手说不准转行还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她挺为难，三十三岁的她不甘心就这样功成身就退场。科学业发展新月异。满足今天的虚荣明天路在何方？
她想着峡江农民说的实心话，不去一辈子会后悔，韩文祥决定到峡江去考察一下，他说自己不适合过富日子，哪儿有贫困他的心在哪儿，师徒两人放下云安的事，收拾了一下往峡江出发，到了峡江港，他们乘坐小船进大宁河。船家告诉他们，游小三峡是外来游客到峡江非去不可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龙门峡这里滩急如箭，船行如飞，龙门桥，古栈道遗址均是可点的风景。船家一路为他们讲解风景的来由，九龙柱，银窝滩，熊猫洞，琵琶洲，抹角难等形象贴切。“以后再慢慢把玩风景吧！峡江有山有水风景如画，是好地方，我们先到白池村看一看吧！”邹林音没闲情听船家讲这些游客听的故事。
“好，好！我送两位客人到白池去，只怕你们去了再也不想去了。”
“怎么，那里很穷吧？”邹林音问他。
靠岸之后，她扶韩文祥上岸。这儿好比一个峡江一条出路迎接大河。两岸是山，海拔不算高，离县城不远，走山路是没有半天不出去的，走进人家询问陈无漾住哪儿，农妇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客人：一个七旬老翁，精神抖擞，衣冠整齐好似省城干部，戴老花镜留一嘬胡须；一个三十妇女，白衣蓝裤，穿皮鞋，两眼很凶地看人，她低头说：“住后山那片，你到了再问吧！”
你看她衣着补丁，头发蓬乱，双脚草鞋，面如枯槁，韩文祥叹息：“都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我没想到我们农民兄弟姐妹还有这般贫困的。”他有留下来的念头，全国扶贫效坚这么多年仍然没有改变大山里的面貌。好多人从别的地方搬来，除了到广东打工每月不足千元过年回家要花两个工资，他们没有更好的出路，守着大山挨穷，这是思想观念问题，若要消灭贫穷，先消灭贫穷的思想。
山路坎坷，比起云安这儿是片不毛之地，人倒不少，山也很多，就是路不通人挨穷，他俩路过村支部，“不如和村干部说一下，他们支持我们后面的事好办些。”走进这个小院，挂着两个招牌一块是峡江县巫龙镇白池村委会，一块是峡江移民局驻村扶贫办公室。可见移民局对这儿相当重视的。
“你好，我找村主任请问他在不在？”邹林音问坐在办公室打牌的村干部，内心不快，大伙都穷趴下了你这干部还有心思打牌。
“我就是，有啥子事？”一中年男子站出来，见来着干部模样赶紧了拾桌子，腾出位子，“请坐！”
韩文祥自报家门，“你好，我是秭归人韩文祥，前些年在你们四川云安搞柑子种植嫁接服务，路过峡江港听贵村村民希望有人带大伙脱贫致富，所以特地来拜访你。”
“你们是湖北人？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一个个精得很，由你们带领大伙脱贫致富，我想说，你们来错地方了。“只愁没说他俩是骗子。
对于村主任陈水典这种表情，韩文祥早有心理准备，“我们为老百姓服务不计报酬，有时间可以到云安打听，”说着还拿出《农民日报》的文章给陈水典看。“这些都是关于我们在云安搞果园推广新品种的新闻事迹。”
“这些我早看过了，你们发财了来我们村投资我们欢迎。想搜刮欺骗老百姓我绝不答应。”
韩文祥安祥地说：“我今年七十岁了，离鬼门关不远了，一直关心移民工程，才决定来白池村看一看，这儿山好水好，开垦荒山种柑子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要是骗子干嘛不到大城市骗，犯得着舟车劳顿来这儿啊？”
陈水典听后觉得有理，便问他；“我村早些年种过锦橙不结果，红桔结果没几年又不结果，所以我们对这个不上心。”
“这就是你们思想没改变过来，种田靠科学，不懂科学盲目干是不成的。”
“先说到这儿，我们找陈无漾，他说过贵村一定欢迎我们来。”
“我又没说不上你们来呀。为老百姓办事我随时欢迎。”陈水典带着他们到陈无漾家走。
陈无漾家里正在改房，土坯房因大雨倒塌，移民局补钱给他家建房，见到邹林音他们过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邹老师你们一路辛苦了，婆娘给客人搬椅子坐。”招呼他们到树荫下坐。
“白池确实有发展前景，要是我在这片搞果树建设，村民肯定能脱贫致富。”韩文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利用长良山的地形搞生态立体农业，只是目前想综合开发还是很多难处。土地包产到户，打工经济盛行。农业有机会发财却没人愿意干。“陈无漾，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他一时语塞，还是婆娘给他解围，“我们也想守着大山过日子，不承想一场大水把房子冲塌了，现在政府补贴建房自己找亲戚凑了一些，把楼房盖起。娃儿要上学，我们呀还得到广东打工。”
令韩文祥吃惊：“无漾啊，我当初可是看好你有理想才和小邹来白池探路。你可别错失机会啊。困难是暂时的，你一定要顶住。果园建起比你在外头打工强很多。不信你到云安打听打听，像你这个年纪呆在工厂不吃香，留在家里，保准你能发家致富。我想啊，以你家开始做试验，果园挂果丰收了再向周边发展。”
“我家老果园五六年不挂果了，韩老师你跟我看一下还有没救。”陈无漾不想让两位好人失望。带他们到果园参观，这个果园位于他屋后半山腰，大概有八亩地，是红桔园，刚入秋叶都落了大半。长势让人揪心也不知是啥毛病。
邹林音走到树下寻找原由，树干不粗抬头可以抓住枝桠。“你有多久没上肥。”陈家婆娘告诉她从没有施过肥。“你们白池村的农民真伟大了不起，橘子树每年都行上四次复合肥。”
“复合肥？是什么呀？”围观农民议论纷纷，好像这是专用名词听不懂。他们这边交通不便，种地都上牛粪猪粪以及人粪，买不起化肥，自然没听说有这种复合肥，而县局只负责建果园，不懂管理，完成任务就交给农民，农民也不懂怎么施肥。蔬于管理果园，导致移民开发建果园年年建园不见丰产。
韩文祥说“这是一种专用柑橘化肥，每年春夏秋冬各施一次肥。肥上足了柑子树长得结实，不掉叶子柑子才结硕大果实。好比人除了吃饭还要吃菜，要荤素搭配，不然再好的品种也结不成好果。”
“你是骗子，妖言惑众。”忽然有人说他是骗子，来传销害人的，
“大伙凭良心说我骗你们什么了。”邹林音气恼，这话是她最不爱听的，也是听得最多的话 。
陈无漾站出来：“这是我请的柑橘专家，大伙不信我不勉强，我今年这个果园肯定要把它搞起来。”
韩文祥拍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这次我一定帮你把果园搞起来。”
村民对这些不热心，他们是群众，有从众心理，若别人发财了，他后才开始跟风种植，这种现象再寻常不过，韩文祥决定从陈无漾家开始发展柑子种植。“这是一片处女地，我们肯定可以帮助老百姓走出困境。”
“这是老师你的追求。不然早回家养老了。”邹林音说
“别提我那一家人，80年代改田她不让我搞，还阻挠别人干。不用一年我改田成功，卖苗子赚了钱她立马买了金耳环金项链，开始在邻居面前炫耀。到莲沱刚开始赚了钱她不切实际买席梦思床，实木家具。后来我被人诬陷找她要钱，她花光了。找银行贷款，她竟然给行长下跪说什么我还不起贷款，害了她几代人，最绝的是让儿子与我继绝关系。无奈之下我出走云安。“韩文祥说着不时流泪。
“老师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也不图啥。儿女们不理解很正常。”
“我不为自己图钱图利，说我没钱吧，退休每月还有几个钱足够老两吃喝，我是真心让农民过上好日子。你跟我在一起十几年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这不代表老百姓的心思。他们说我们是骗子，真不知好歹。”
“国民素质就这样，枪打出头鸟，生怕你做成功。只有悄悄做出事情来他们才相信。”
当晚他们寄宿陈无漾兄弟家中，村支书兼主任陈水典思索再三决定找陈无漾说这个事，陈无漾拍着胸脯说：“我保证他们是真心帮咱们的。”他说了遇见韩文祥的经历：上年从广东回乡在香溪渡口上来两个人还带了柑子树，他早听说湖北柑子树禁止外调他省，邹林音拿了一张纸给检疫站当即放行。他认为这是很有背景的人，船上正好讨论韩文祥返回秭归的事让他听见，上前搭话，还说咱们峡江没有这样的人来了肯定不会后悔。
“还不后悔，今天经咱们大伙折腾估计他们没信心留这里了。说实话县里干部专门盯着咱村三年了，他们看得着急，可是帮不上忙啊。有钱买不来致富路，只有种经济作物咱们才有出路。”村主任陈水典说。
“要不你把人家留下啊，我一个平头农民起不了多大的带头作用。”陈无漾说。
“我们这个老山沟光靠一两个人根本发展不起来。他们既然想来咱们这儿。不如请他们为我们传授科学种田的知识。柑子确实产量大，价格也卖得高。目前在峡江没人发现这个门路。”水典说着，抽起他的过滤嘴。呆在这里干了上十年的主任也没为老百姓带来什么实惠，村里人没减少，现在又从处面移了上千人过来。从小村变成大村，县移民开发局将这儿当作办公地点。哪年完成扶贫哪年回县城办公，当然这是说给媒体听的，挂了一块招牌能证明他们来这里办公。全县移开搬迁的人多得去，谁顾得上白池村。最终致富路还得农村百姓自己去寻找探索，他作为村主任有责任带动大伙致富。
“我去年都发现这门路，咱们集体种柑子，产量大才有人进来收购哇，每家每户种得只够村里人吃肯定没有出路。”陈无漾说
“哈哈，你说得轻巧，包产到户十五年了现在想动员大伙干点什么难。”
“正因为困难我得带头上。一旦树挂果，大伙肯定相信这是一条致富路。用不到三年，我们白池村肯定大变样。”陈无漾憧憬着美丽的家园柑橘枝头挂。
“我也跟你一起试，有问题可以随时让移民局给解决。他们有钱不晓得怎么办事。韩老师他们不就是为了钱来这穷地方嘛”
“别把人家说得那么庸俗。人家是真心为老百姓办实事，年届七十的人要那么多钱干嘛，遇上像他这样的好人是咱们巫龙镇的福份。人家把云安的基地都准备卖掉来咱们这边搞试验。”
“试验？他以为自己是川大的教授下乡搞科研啊！当年在咱们村试验三年为了写一篇狗屁报告把老百姓整苦了，种什么无土水稻，狗屁家常，水稻生长在土地，没有土咋让它生根扬花搞试验。”
“他们不一样，有好多树苗运到云安的，卖完了才打算来咱们这边。”
“哦，明天带他们到后山转一转。”水典说
“这个没得问题。”
次日一大早，陈无漾的婆娘蒸好饭菜，请韩文祥、邹林音吃饭。不大一会儿，陈水典过来了，希望韩老师可以为本村指点出路，他代老百姓感谢他们。“不要谢谢我们：要感谢党种政府。我出生旧社会，从小给地主种柑子吃不饱穿不暖。后来解放了我分得两亩地的柑子树。因为爱钻研，被送到四川沿江农科所交流学习柑子种植技术。还吃上国家饭，当了几年县农科所所长，香溪柑橘场场长，退休后我的徒弟邹林音在外跑市场我也出来发挥余热，所以来到云安，又来到峡江。没有云安政府和老百姓支持我们，我们也就没机会来峡江献计献 策 ”
“是老党员，觉悟真是高，”水典竖起大拇指。
“我是农民里的土专家，土得掉渣，但我深爱农村，本可以回乡养老。是陈无漾的一席话打动了我，他说见过一种树上给几种果实，这个我很好奇，还有立体生态农业这个是我一直想在三峡库区实现的愿望。走进白池村背靠长良山，金沟沟银坎坎是我们大有作为的战场啊！”
“老师，你讲得真好。”水典兴奋地鼓掌。
“哎呀！要是杨局长在这儿你们可有一说，她一直希望能让我们有好出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致富项目，没有一个成行的。”说话的是水典的弟弟陈水强。他家有一片果园从没挂果。听说村里来了专家前来凑热闹。
“有政府支持，我们这事准成，韩老师在云安和当地干部关系融洽，干部们尽心尽力给我们提从了好多便利。现在那边有很多中年人不出门打工了。守着十亩果树园，三代老少花不完。”
“有这么夸张吗，邹老师。”群众中间有人问之
“这不是夸张，若是韩老师的试验成功了，首先造福的是峡江白池村的百姓，因为我俩商量决定花三年时间让白池村大变样。”邹林音异常激动地说
“太感谢你们了。”水典说
“那我们一起到山上看看吧。”陈无漾带客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