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父立威名 四处发成果
燕妮并不知道父亲因为被人诬陷而做大牢,邹林音恨那个女人,她听说那个女人还在香溪轮渡做生意。燕妮问了她,更让她尴尬,她已经等吴永源五年。十年之期已过大半年,她的心仍然未放下那颗仇恨的种子。
燕妮上学之后,她带燕妮回婆家一趟。寄读需要托关系,需要村里开证明,她和女儿下船之后来到集市,果然那个可恨的女人还在做生意,还是卖橘子的,这下她忍不住对女儿说:“燕妮,那个坏女人就是害你爸爸的那个人。”
“爸爸现在还好吗?”
“不好,生不如死。过去拿两个橘子给我吃。”邹林音教唆女儿。
燕妮一向听母亲的话,屁颠屁颠过去拿起两个橘子往回跑。“哎,谁家的娃儿这么没有教养吃橘子不给钱。“女人挺撒泼,好像在这渡口很霸气。
邹林音一个箭步冲上甩了她两马掌,她认出是吴永源的堂客不敢作声。她知道邹有备而来,当年的一个误会害了人家的两代人,“是你呀!”
“就是我,你不是被人强奸了么?怎么还有脸成天来码头卖橘子呀。”邹林音七窍生烟。“骚狐狸今天我们的账怎么算?”
“大姐,当年我不是成心破坏你的家庭。是我那不成器的赌博佬丈夫设计陷害你们的。当时我们家穷他欠了赌债,正赶上我遇见那种情况,他不分清红皂白讹你。不承想引下祸根,赶上严打造成如今的悲剧。大姐,我给你跪下了,对不起。”女人跪在地上求宽恕。
隆冬的香溪丝毫不觉冷,邹林音的心情却带着阵阵寒冷,吴老汉见孙女很是高兴。“燕宝宝,长这么大了。”
“爷爷”,燕妮似小鸟飞到了爷爷身边,爷爷,刚才我妈打人了。”
“哟,怎么回事?”吴老汉诧异地望着儿媳。
“赌博佬的堂客,我教训了她一顿!”
“那不是一家人,为了钱啥干得出。前年赌博佬诈骗公安局长被捉了现行,被枪毙了,这女人嫁错人了,一辈子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都是报应啊,人做好事自然被记住恩情的,”邹林音舒缓地说。
“永源,减刑一年,过两年你们就可团聚了。”
“好事啊!也应该回来了。”
“苦了你了,这也不容易带着燕宝宝。”婆婆说着不知不觉的流泪,换作别的女人早改嫁了。邹林音的为人深深征服了公婆,逢年过节还给他们老两口汇钱。其实他们没有理由过去,家中还有两个儿子,没成家负担还挺重的。如今结婚成本提高,不和早些年只重技艺不重经济。
这年冬天,邹林音的妹妹来协助她播种育苗。梅梅已是十八岁的姑娘了,比起四五年前出落得漂亮大方。还会烧得一手好菜,宝宝有人照顾让邹林音省了不少心思。然而成功后的她更苛刻,姐妹俩常为一些事情闹得不开心。
早晨,林梅说:“早上我把草喂它吃了”邹林音大声吼:“你不知道兔子不吃过夜草的么?”那口气好似兔子比她们姐妹友情还重要。说得邹林梅只掉眼泪。在家父母可从没这么说过她,出来做事遇上这般严厉的姐姐,她是有苦只能往肚子咽。
燕妮也觉得母亲对三姨不好:“妈,我幺幺不是故意的。”
“燕宝宝,你也看不下去呀!我对三姨严格是为她好,做事不细心让人抓了把柄,迟早会吃亏的。”
邹林梅没事常出门找韩文祥说话。韩文祥潜心写著作,他已经年过花甲,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成名。林梅不解地问:“韩老师,以你在湖北的威望再写这么多岂不是有点累了。”
“林梅,你不懂。过去我有声望,因为身处政府要职,又是专家里手才有人买账,现在我退休在家,人在茶凉一切要靠自己维持。人生在世除金钱、名利,那就是为百姓造福,值得人称道。”韩老师说着。
“我姐说还是少写为好,文字害人。让人找到把柄,写的文字就是证据”
邹林音有口无心将邹林音的私房话说给兴致勃勃的韩文祥。
“那是她不会写,写不出来所以才这么说。”韩文祥不悦,和张教授攀上了关系,他可以利用学界的影响迅速走红。邹林音仍属一个女人的情怀,她看得很现实,卖柑橘苗子就是为了养家糊。,除了干这个,单凭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娃娃怎么过日子啊。他韩文祥儿女成家,孙女上学,公职退休,享受国家津贴,生活是富足的,但少一点精神追求,总结多年的柑橘的种植经验是他唯一的精神追求了。
邹林梅知道韩老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回来向大姐说了此事。邹林音感叹韩老师太固执了,可以把柑橘当作子女,朋友而不顾儿女反对出来,精神难能可贵。这些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他缺钱吗?不缺钱,他的退休费和他前几年卖苗子的收入,可以到武汉买几套房子了,但是仍然不服输,继续研究柑橘。我怕他这样无私奉献,免费交流种植经难验会被人嫉妒眼红。
“这年头谁不想出名啊!”林梅如是说。
“名誉确实重要,要不是你姐夫出了那事我恐怕在香溪轮渡过得富裕自在。人啦,说不好。平平安安才是真。”林音向妹妹说起自己这几年的不幸。不觉泪水盈眶。
燕妮上学了不喜欢学习,让林梅费了不少心思,这天,她教燕妮认字,燕妮怎么怎么也读不上。“别马虎了。”林梅说:“我们小时候想念书,外婆没钱给我们上,他只教我们背梆鼓词。”
“外公比我妈妈好多了,不用逼着你上学,每天我背这么重的书包太累了。”燕宝宝说。
“燕宝宝,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妈为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找工作,怎么找婆家。”林梅一扯就扯远了
“我还小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好好工作,伺候我妈!”燕妮稚嫩的声音说着她的心底话,妈妈太累了,不光要照顾她还要负责小姨的衣食住行。
林梅问她:“光要照顾你妈妈,爸爸不要啊。”
“他没有管过我们,我和我妈妈干嘛要理他?”
“宝宝挺有孝心的,小姨可是记住你说的话了的哦!”
“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小年纪说话口气倒不小,这一切源于母亲对她的悉心教育,不断培养她勇敢、正义的品质。
“不愧是我们神农架姑娘的后代,小姨教你怎么学梆鼓谣。”林梅说着。梆鼓谣,唱到中途可有趣味了。“问曰,什么年间天开眼?/什么人布下天星?什么人看见地翻身?/什么人出世擂战鼓,/什么人出世会弹琴?/什么人取火烧自己?/老师一一来说清,才算歌场老师尊。”
燕宝宝回答不上来:“小姨,我不会”
这时林梅唱答:“盘古年间天开眼/斗母布下满天星,/地母看见地翻身/雷公天上擂战鼓/女娲出世会弹琴/闪电娘娘取火种/取得火种烧自身。”
邹林音回来了听到唱词也来劲:“燕宝宝,妈妈让你猜谜语,看看你会不会啊!
燕妮拍手叫好,邹林音问之:“天河岸上几条沟?/几条沟里出桃子?/几条沟里出铁牛?/什么人放?什么人收?/天河岸上几条沟?/铁牛闯下什么祸?铁牛又被何人收?”
“我不会。”燕妮说,从没听说过如此神奇的歌谣。
小姨帮她答:“天河岸上九条沟,九条沟里出桃子/九条沟里出铁牛/老君放/老君收/吃了昆仑山上不长草,吃了黄河水不流。/撞塌天宫三万三千间。撞倒王母娘娘三千三万金柱头。玉大帝生了气/贬到人间作家畜/牧童放,农夫收。
“牛啊,好可爱哦!”燕妮情不自禁地说
“读不进书,你回爷爷身边放牛去。”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燕妮舍不得离开妈妈!”
从那之后,燕妮读书乖了好多,放学回来自觉的做作业。小姨别陪着她每次次往返,他们都要和汪处长见面,燕妮的小嘴也甜,出于对他们母女的喜爱,汪处长送给她一卷铅笔。
“啊,没有橡皮擦,这怎么用啊?”燕妮从妈妈种接过铅笔颇为失望。都怪汪叔叔,怎么不送橡皮擦给我。
“有用的不错了,你看别个小朋友哪有你这么多铅笔啊?”林梅推着自行车说道。
“再多也不是我满意的啊”燕妮不高兴的说道。
“下次和汪叔叔说一声,让他送橡皮头给你。”林梅哄着姨侄女,到校之后,燕妮一跳一跳的和老师打招呼:“老师早。”
“燕妮早”老师回应。
邹林音忙着她开春后的移栽事宜,找韩老师商量雇工。韩文祥耳不窗外事,醉心学术。他的一篇关于柑橘病虫防治文章早日登上学报,武汉那边还看给他一笔稿费:“小邹啊,你看我的文章都上了学报了,离出名不远了。”
“老师,你身名声在外,这种交流劝你少干为好,没准那天被人整了不好。”
“作为一线技术推广员,多点学术气息对我们事业提升很有帮助啊!”
韩妈妈不悦:“还学术气息,我看你只是为了捞名利赚钱。”
“生意场上无学术,只有江湖气。”邹林音纠正道。
“我不否认自己是在做生意,但是我是为老百姓服务,免费为他们提供技术指导,让他们有一门技术,从而走上小康之路。”韩文祥这样说之。
“可是我们做的生意就是卖苗子,免费为他们提供技术指导。”邹争执。
“只要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我问心无愧。好成果要传承,我不希望在我临终的时候还没有像样成果留给后人。”
韩妈妈埋怨:“每天从早到晚写写画画,还不如到商场逛逛,到公园玩玩。”
“你啊,一个字俗,有什么好玩的?你想玩趁早跟儿子过去。”他不悦。
“不要争吵了,我看张教授也不是一两天打交道,他是柑橘病毒研究专家,韩老师你是种植专家,把文章发给他们是为他们学术研究提供方便。”
韩老师顶了顶老花镜:“小邹啊,我们师徒一场,你老实说,我韩文祥在技术上有没有过对他人的隐瞒?”
“这个…….没有,学术上我觉得不可取,你把文章发给他们,录用了还好。要是他们剽窃,据为已有,你怎么办?”邹林音问道。
“怕什么,我还可以再写!原始资料都在我手上。”
这下邹林音无话可说,她道别回家。燕妮没有回来,她问林梅,林梅说:“我到学校没有接到啊!听老师说她和同学一起回家了。”
“坏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桧林音最心疼这个宝贝了。
姐妹两人急忙从827家属区外出,先问汪处长“看到我家宝贝没?她上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邹,别着急,我跟你一起找去。”汪处长匆匆放下担子,转身和她们一起找小孩。”“早上这孩子跟我要有橡皮头的铅笔。”
沿着公路挨着问人家,街上人都说没看到。周六下午小学不上课,梅梅去到学校接,老师说已经离开学校了,于是她忙着回来做饭,没有向大姐说“孩子丢了,我拿你是问。”邹林音对妹妹说。
“别心急,这孩子一向挺乖的,不会出事的。”
过了莲沱大桥,邹林音发现一个书包,就是女儿燕妮的小书包,他打开书包,早上带的零食,饼干只剩下一块了,香蕉也只有一半了。“我的孩子,”这时她嚎嚎大哭,“孩子,你咋不让我省心啊!”
“对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别人不会害她的。”汪处长安慰她。
“汪处长你知道我养的这个孩子多不容易啊!我还没生她,他老头子被人陷害蹲大牢,六年我含辛如苦拉扯她,终于上学了,又出现这种事,这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做啊,我怎么对得起她们的爷爷奶奶啊!”
“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再找找看看吧!”
三人继续前行,沿着长江边走。“燕妮,你在那里!”
没有人回应,他们也没看到人。“该不会是被人挖了心肝吧?”
“怎么可能?汪处长真有这样的事?”林梅恐惧起来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人打着科研的愰子,拿小孩做试验。”
“这下完了,”邹林音绝望了,“还是回去报警吧。”
三人往回走,在莲沱引桥下,发现一个女娃正在聚精会神地绘画。“我的宝宝,你让我找得好苦啊!”邹林音又气又恨,女儿相安无事,心里的石头落下了。”等着回家挨揍吧!“林梅牵着燕妮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