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巴东扣种苗，错过推广季
因为成活率低，邹林音也不敢找韩金山要苗子钱。当地人还把她们当成骗子，实在呆不去了，邹林音和妹妹悄悄离开失望的草埠湖，那年的投入打水漂，这谁能想她忽略了移植细节，秋季时间短，应该极早动手，才有效果。动手晚了她根本来不及处理苗子，或者说她应该将苗子放在苗子放在春天卖，那样不会出现冻死的惨状。
回到神农架，她的心情非常糟糕，邹妈说她：“我儿命苦啊，不行你回来做事吧，找你大姑帮忙她肯定愿意的。”还有一个两岁的娃要吃要喝。男人又出了那种事，作为母亲她哪有不担心之理。
“这不用操心，我还考虑一下。”她不希望母亲为她操心，想起当年初嫁一个幸福美满。现如今吴永源又被劳改，她的支柱彻底没了。这些事又不便向他人说起，别人眼中她是久坚强和大胆，事实上一切为生活所迫。从小受尽生活的辛酸；成家本该幸福地生活，好日子却很短暂。
“带一个娃怪不容易的，要不我帮你带吧。”父亲提议。
“好吧，我回去和韩老师商讨一下看哪儿有发展前景，学这一行放弃怪可惜的。那批苗子要是今年卖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所指的是不该急着将苗子卖给农场冬季成活率本身低，加上你是外来人，别人自然有办法把你赶走 。
五月份她回到秭归柑橘场，公婆听说她将燕宝宝交由亲家带，一脸不悦：“我的孙女一应由我们带，亲家他们也种地，日子久了别人都要说闲活：”
“妈，你想多了，你们帮我带燕宝宝已快两年，我哪再让你们带啊，这次回来准备动身出门。”她坦承这个家还要她养活。
公婆不便多说，由媳妇外出拼博，韩文祥知道草埠湖的事情叹气：“都怨我把你推荐去。往后有事你自己多个心眼，人际关系再好在利益事情上也会变成仇人，不似我们师徒，再大的事也不会掀盖子。”
“老师，你说得不假，我一直认为没有你的培养我也不会有今天更不会有遥远的明天，柑橘推广事业需业一代代人传承下去，没有你多年的经验总结，也不会有今天香溪老百姓富裕安稳的日子。”
“听你这一说，我相信你之后还可以干个十年，那时候相信你可以成为长江一带柑橘专家了，”韩文祥最爱听他人说尊敬他的话，年轻时候因为各种运动，耽搁了他的研究探索之路，改革开放让他看到出路，他认定这项事业不会停滞不前。
“对啊，退休了老师你还可以放手大胆地干，要是您缺少人手，我第一个过来”邹林音谦虚地说。
“我看好你！毕竟我的年纪大了，腿脚不似你们那么易使，不过你放心，有合作机会我一定拉上你，”韩文祥推了推眼镜了。
因为农场有苗子销住恩施州，而秭归上头就是巴东，邹林音决定往信陵镇一带发展。坐上轮船西进，治着峡谷西进，这是最著名的纤夫水道，纤夫的在岸边拉着船唱着独有的号子。
上了码头，她不知何去何从。问了当地人，当地人说这边有几个村子种柑橘，这下她有底了，沿着路人所指的方向找到当地种植户，并说明来意。“哟，你是秭归来的，了不起。”村民乐哈哈。
“我就是香溪轮渡的人，以前种柑橘还卖苗子，问下你们的树苗从哪里来？”
“不瞒你说，我们苗子就是政府从你们那买来的，明年都可以挂果了。”那人一脸喜悦。
“是啊，这苗子栽下去有两年了，三年可以挂果了，哎！不过没有嫁接树也挂不上啊。”邹林音如实说。
“那怎么办，不是白栽了。”村民傻眼了。
“不一定，我会嫁接，要不你给点工钱，我帮你。”邹林音说道
“这不行，刚嫁接谁晓得是真是假，”村民半信半疑。
“要不这样，成活的按枝条算钱，五分钱一支，大姐，不嫁接肯定不挂果，早嫁接早见效啊。”她怂恿人家。
“我问一下农技员，要是真像你说的咱信你。”
“好呢，我今后就住这儿，天天见面，也不担心我跑了。”
“嗯，你就住我家吧，不成功的话不收你钱 。”
“那不行，该收还得收。”
“你是我们大恩人，说不准可以带我们走上致富路，”村民笑说。
“次日，村民约同伴问乡镇农技站的技术员，他们都一致说苗子买回来没有嫁接，无奈他们也没有胚芽，这下邹林音有了转机，她想到秭归可以提供嫁接的苗子，然后培育一段时间就可以嫁接移栽。
“小邹，这事放手做，我们农技站大力支持你。”
“有领导一句话足矣，我这就回去张罗，”邹林音笑言。
她决心返回香溪与韩文祥商议，说实话，从事这行唯有韩老师帮得上她，韩老师曾是县农科的干部外出交流机会多，作为男同志别人肯定对他另眼相看。
“果真有这等好事？小邹啊，这几年没有白忙活啊，”韩文祥决定和她仔细考察。看如何规划。凡事则预，不预则废。没有准备，肯定问题多。
“也好，顺便把我燕宝宝也带去，”邹林音决心让林梅和燕宝宝一道出来走走，躲在神农架的深山老林也没啥出路。
六月三十号，她回到娘家，汇报了近两月的情况，母亲劝她，慎重点，别被人骗了，还说要是太忙了，就上让燕宝宝留在神农架上学也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做事总觉是个包袱。”
“妈，我带燕宝宝，大姐放心做事。”
“小妹，你要想好哦！我这外出不比在家，我不会像妈这样对你好。”
“你是大姐，我当然听你的。”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出门，”燕宝宝笑眯眯说，她并不知道这外出意味着什么。总觉也界是新奇无比的。
韩文祥和徒弟等四人一同前往信陵镇，码头到镇上还有一段台阶要走，燕宝宝不想走路，“妈，我的腿软了，我不走了。”
“乖乖，要坚持走，到镇上你想吃啥我买 你吃。”林音哄小孩。她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因为脾气躁，孩子生下来都是公婆以及其他亲人带。她一心赴在事业上，忽略了对孩子的教育，孩子撒娇，她只能用食物诱惑她。
不料小孩并不买帐，“我要你背我，我走不动爷爷背我，奶奶背我，你是坏妈妈。”她哭起来了。
邹林音真想打她几巴掌，碍于路上行人多，不好发火，还是韩文祥有经验，“燕宝宝啊，你最乖了，爷爷问你，你认真回答。”
“嗯：”燕宝宝不哭了，认真听韩爷爷说话。
“你看路上人都走路，你为啥不走？”
“我走不动了，”燕宝宝仍然哭泣不止。
“不走路，等下让坏人看见了，他要剁下不走路人的腿烧着吃，那样你没腿了，怎么走路啊，”韩文祥吓唬她。
“那怎么办？“燕宝宝被吓住了。
“赶快走，有妈妈、三姨、还有爷爷、坏人不会抓小孩。”说着牵着燕宝宝往高处走。
韩文祥到乡下考察一番，认为可以先在这边从事嫁接。“要是胚芽没法弄来的。你先找红桔嫁接，成熟一批建立自己的基地。然后再考虑引进苗子。”
嫁接是姐妹俩的强项，关键燕宝宝要人看，韩文祥说可以先送回秭归让她爷爷奶奶带着，忙完了接她过来，就这样这个淘气包回到爷爷奶奶身边来。
好在老天有眼，让邹林音嫁接有了一定收入，她租下房子和妹妹俩生活，白天外出嫁接。夜晚两人聊天磨刀。干了一个月基本上忙完了，收取钱，继续探路。
九月份，她们又开始帮人嫁接，大力推广新品种脐橙，这是秭归近年引进的新品，感好，产量高，橙子树苗成活率高和无病毒污染放心种植，邹林音和农技站联好关系只要她把树苗运过来，不愁销售。
“哎，这边人种植柑橘的热情大大高出意料。”她向韩文祥谈久此事不免感叹。
“开春之后，我组织大家把苗子卖给你。”韩文祥提议，以他的号召力整个柑橘场没人不买帐的，他是大家致富的领路人，金沟沟银坎坎没有他是不行的，作为老柑橘人没有他还不过的坎。听闻徒弟报喜，他亦感叹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又是一春秋，农业的希望在于有批领路人敢为天下先，寻找新机遇。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邹林音投入五千多元采购柑橘苗，作为头批装船运往信陵镇，满怀希望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摊上这等事，船刚靠近码头被检疫员拦住了。“哪里运来的？”
“宜昌秭归县，一些柑橘苗。”邹林音陪小心说着。
“扣下了，没有检疫证不准卸货，”工作人员严肃地说。
“没道理啊，去年我还把苗子运到枝江，当阳咋没要共疲证明？”
“哈哈，那是在你们宜昌，我们是恩施州，土壤被你带来的柑橘苗子所带土壤污染怎么办，？”工作人员嘲笑她不懂土壤污染的科学道理，
“那怎么办？”邹林音头都大了，这事头回遇呢，
“这批我们暂时扣下了，要是再运苗子到外地记得到检验机构开的证明，那样少走冤枉路，少受冤枉气。”
邹林音眼见着辛劳近两年的积蓄打了水漂，不禁流泪。无奈之下回柑橘场，韩文祥听闻此事拍桌子大喝：“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尽搞自己人的鬼，宜昌，恩施山水相连，运点柑橘苗吃卡拿要。什么土壤污染，我看是吃国家饭的人思想污染了，难怪改革开放六七年，湖北落后了。”
“老师，这次吃了大亏，说明我们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吃一堑长一智’，我到武汉找病毒所的专家们检测土壤，这样可以像他们说的货通八方，畅通无阻。”
“可惜，你投入的树苗钱。”韩文祥为之可惜。
“我还年轻，这钱迟早可以赚回来，”邹林音想得很开。
不几日，她乘船来到省城武汉，从客运港下船，沿着沿江大道走。她带着自己的柑橘苗以及一口袋土壤，她决心找张教授帮忙检测，如果说韩文祥是老专家，那么张教授则是农业种植学界权威。邹林音转乘公交车，来到东湖之滨的病毒研究所。
张教授听了她的一些遭遇，鼓励她：“小邹，当年一别已有五年，五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啊，人在变化，科学研究在进步。你说的土壤及种苗检测确实是新问题，我可以帮你检测土壤开个证明，有效期是二十年。柑橘病毒暴发，有其周期性，你在育苗的时候一旦发现叶子，枝条有不良现象记不得做好记录。我可以帮助农业种植解决难题。”
“太谢谢张教授了。”邹林音拿到权威专家的鉴定书以及病毒研究所开县的让明，这下她比应多种植户以及代理人有了独将优势。
“别客气，科学的进步不仅是我们科研工作者的责任。也是你们一线推广人员的责任。今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们。”
“一定，一定！”邹林音感激人生中的贵人，因为有了这份鉴定证明她的事业盼得云开见月明。
往返折腾，错过了卖苗子的最佳时机。这季她才卖了一万多元的苗子，算把扣掉的苗子钱赚回来，韩文祥看了她一手专家证明羡慕不已。“小邹要不你复印一份给我吧。”
“好啊。”邹林音爽快地回答。
“恩施那边没有我们宜昌地区条件好，我估计你也不会成就什么大事，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找个好地方专门育苗子卖钱。”韩文祥提议。
“你不做场长了？”邹林音好奇地问。
“我老了，柑橘场早已私有化，要我这老头有啥用。早点退休，我出来单干，赚钱赔本自己负责，不必劳碌无为。”
“我早有此意，毕竟我一个年轻女人别人信不过啊，走到哪里别人把我当骗子，”邹林音说道：
“年轻也有年轻优势，我缺你这样的好帮手，相信在我七十岁之前事业还会辉煌起业。”
“那我们到宜昌去吧。”邹林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