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果遭剥夺，负债离莲沱
苗子卖完之后，韩文祥打算找银行贷款重新开始。他有自己的想法，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明眼人也不会一辈子盯着那期报纸。他要做事没人拦得住,他早将个人得失置身度外.他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通过种植柑橘改变贫困的现实.
“小邹，行长答应给我贷款，这下有救了。”韩文祥兴高采烈地说。
“好啊，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干几年。”邹林音高兴的说，若韩文祥走了，她在这一块没法运作，孩子刚上一年学，每天早送晚接的，有韩老师在这边要省不少的事，大事他可以掌舵。
韩文祥重新承包一块地，谈好价钱然后拿着承包书找银行贷款，不料银行不受理，“我跟你们行长说好了的啊。”
“行长说暂时不批。”办事人员答复他。
“为什么啊，“韩文祥大为不解，他正需这笔钱重启创业之路。
银行人员告诉他一个震惊的事情；前几天一位六十多的婆婆进银行跪着要见行长，行长出来了，让她起来，她说：行长大人啊，你们千万别给韩文祥贷款啊，他是一个大骗子，借了钱哪里还还得清啊，你看这是我儿子写的断绝父子关系的书，他要害死我们家几辈人啊。他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万一赔了我们用什么还债呢？行长碍于影响，所以决定这笔贷款不批。
韩文祥彻底崩溃了，他苦心经营的关系网被自己的堂客给破坏了，没有钱他无法包地，没人给他干活，他还欠别人的工钱，现在银行不贷款，只有运用自己养老的保命钱了。
回家之后，他四处投寻找自己的存折，堂客没有好脸色”找什么找，有钱你也取不出来的。“她见男人名声坏了，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回家待着过她的生活。平时韩文祥赚了钱上交一部分，留下一部分给自己结交三朋四友。所以要用钱的时候自己不过是户口本上的空头户主.
“你想我死啊，眼下是发财的时候你断我财路。”韩文祥咆哮.
“不是我断你财路，是你的同行想让你垮掉，亏你想得出来，找银行贷款，还以为这是秭归柑橘场啊。别忘了，现在你没有公家饭碗。贷了款还不上是要坐牢的。你坐牢不要紧，别把儿子害了，他还有公职，还有老小。”
“我懒得和你说。”韩文祥不和老伴争吵，这个女人完全是他一生的羁伴，看到你有利可图和你一起过，发现你亏了，她赶忙收手。
钱没有借到，人也精神垮了，为此还住进医院，这下邹林音着急了，韩老师不能这样倒下啊，她还有好多设想没有实施。韩文祥住院也不得安宁。不时有四个人围着他讨债。“韩老师不是我们为难你，去年干了三个月你分文未付，说今年卖苗子给，现在都六月份了，你的卖不成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回吧？”
“哎呀。我不是成心欠债啦！前几年我都是苗子一卖就付款，现在我苗子不能卖。银行也不给贷款，家中积蓄也用光了，赶上生病住院，我是住院也不省心啊.”韩文祥心痛不已，从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一步。
张三说：“韩老头儿，你可不能死啊，我的钱没拿到不成死账啦。”
李四说：“对呀，对呀，人死了账也死了，要我们找谁要去啊。“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死的。”韩文祥生气之极。
邹林音，林梅和燕妮带着水果看望韩文祥。医院设施不错，三个人住一间房，韩文祥女儿来伺候他，躺在床上，韩挺纠结的，到底怎么做才能走出这种困境。
“韩老师，你安心养病，好了，再继续干。”
“没机会了，我那老不死的婆娘给银行行长下跪求他不要借钱给我韩文祥贷款，没钱怎么起步?往年赚到钱都聚到堂客娘手中，我有困难了，她非但见死不救，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巴不得我死。”韩文祥咬牙切地说：“最毒妇人心，枉费我们做了对夫妻。”
“她是一片好心，这个时候在莲沱你的声誉降到最差，那块地被收了，你还能怎么办？育苗也不能打你的旗号了。”邹林音劝说。
“至少你可以经营啊，说白了，我是希望你能出成绩，换了地方恐怕没有这好的条件给我们经营。天也会嫉妒人啦！”
“爷爷天不会骗人的。”燕妮说。
“宝宝，今后要听妈妈的话啊！”韩文祥抚摸着小燕妮的头.
没有任何征状韩文祥出院了，四个讨债的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为了那可怜的一千块钱。韩文祥决定一走了之，省得看见自己的堂客。他知道自己的地盘上根本没有他立足之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他走进公共厕所上小便，另外四人站在外面等了好久，不见韩文祥出来，怎么不出来，进去看一下吧；当他们走进去傻了眼了，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个死老头转眼不见了。”他们又四处寻找也没有韩文祥的下落。
欠债不可能不讨，又到了827找邹林音审问韩文祥的下落，邹林音火来了。“人跟丢了还有脸来找我，我也是受害者，在他手下干了三年，工钱还没给我结呢！要钱你去找他老婆。”
“找那老不死的有啥用啊，她不管事。”四人失望而去。
“韩老师挺精的，上个厕所找不着人了。”林梅说。
“他是走投无路啊！可怜了他一世英名，败在自己的女人手里。这女人要有觉悟和事业心才行，不然男人再怎么努力就这样子，一生不得志。”邹林音叹息。
“现在地都收了，咱们往后怎么办啦？”
“等待机会，咱们又没赔钱，燕子要读书，为了她的成长还是等等吧。没准可以抓住好时机。”邹林音略显无奈，孩子成长需要一个好的环境，要是陡然换地方上学她肯定不习惯的。
秋季上学，邹林音送燕妮进学校。汪处长又送好多铅笔给孩子，汪处长爱人在万成上班，他则因为公务在身所以到827，负责这片保卫工作，葛洲坝工程接近尾声了，他或许要离开这个地方，邹林音忍不住问：“汪处长会回北京吗？”
“这个服从上级安排，我挺喜欢宜昌这个地方的。”
“该不是这边的妹子吸引你了？”
“是啊，宜昌妹子心眼好，人也漂亮，真是难得。”
“叔叔，叔叔，这是我的新书包，我妈妈买的。”
“哟，真漂亮。小宝贝，开学背新书包。”
“这娃儿野性重，上年买的书包她搞烂了，凉鞋不穿旧的，一年换了好几双了，要是放在妹妹多的家庭谁承受了。”
确实燕妮吃穿住用，母亲从没有委屈她，总给她最好的。同时也希望她的成绩是最好的，偏偏这孩子学不进，吃穿都要好的，所幸她有一个能干的母亲为她努力着。
柑橘丰收的季节，邹林音女儿到河边买柑橘吃，“妈妈，为什么他们路边卖呀?”燕妮好奇的问，以前母亲给她买水果都到市场买，面这边人都挑着箩筐在马路上卖。
“离家近啊，要是一担子走远门，那个吃得消啊？”
“那是我们吃的柑子也是从这边摘的吗？”
“是的，老板，这柑子多少钱一斤啊？”邹林间边回答女儿的问题边问价。
“8毛一斤。”柑农微笑着回答，“小朋友，给你吃。”
燕妮站在柑子面前舍不得吃。“这柑子好大啊。”
“是呀，我挑最好的到马路上卖。”
“太贵了。”邹林音觉得很昂贵的，他买米面才不过五毛一斤，这水果见得多，在莲沱最贵也不过5毛一斤，马路生意贵有它的理由，来往的人多，开车的人都有钱，不在乎水果的价钱。
带着女儿过江到农户家玩，那家人就是827江对岸的柑农，以前还是邹林音给他嫁接的。见到燕妮的到来他很高兴拿柑子招待。
“嗯，真好吃。”燕妮说道。
“这多少钱一斤？”邹林音好奇的问。
“贩子收的是3毛一斤，我便宜给你2毛一斤。”果农急切推销，近来柑子都集中上市不好卖，价格一路走低。
“行，我买一百斤，回去送点邻居朋友吃，要是大伙爱吃，我再买你的水果。”邹林音爽快的迸上钱，并和孩子挑选柑子。
果农家里收了一大堆，果贩几天不上门来，他也着急。“太谢谢邹老师了。你不光的给我们技术和指导，还帮咱们推销柑子，我们老百姓的知心人。”
“哈哈哈，你严重的了，老板，我是向大家推广的我树苗，你们种柑子不容易，顺便向大伙推广，举手之劳，带动你的柑子销量又可以为我自己打品牌。”她称了一百多斤成色想当好的柑子，托付老板帮她送到码头。
母女俩坐上轮渡返回莲沱，邹林梅早等到那边。她帮着抬橘子，一行三人边走边说，“来，到这儿三年啦，农家的柑子成熟了，我们却没有饭吃了。”邹林音笑说，她有自己的一本账，决定试一试身手。
林梅没事负责生活接送燕妮，而她到独自背上背篓到827运动场玩，看着打球的小伙自己则将大个头柑子摆在边上，小伙子玩累了，口渴了走上前问：“老板，这柑子怎么卖？”
“我这不是卖了的，这是样品，都是成色最好的柑子。”她虚张声势海侃：“这是我明年推广的新品种，从浙江运过来的。想吃的话可以到菜市场买便宜的吃。
“这就怪了，哪有人不做顺便生意的。哟，的确够沉的。一个有斤多。“一个小伙拿了一个说“老板，你开个价，我买几个。”
“见你有诚心买，我这是第一批运回来的好 柑子，只怕没人买得起！”邹林音又夸大其辞。“我为了进这批柑子还拿了中科院的批条，不然这好的柑子哪有我们内地人吃的份，小伙子，这水果是用来出口的。”
“老板，你就行个方便，卖一个给我行吗？”小伙仍不放弃。
“十元一个！限量啊！有言在先哦。”邹林音咬牙开个价，当时米才5毛一斤，市场上水果也不过5毛一斤，她挑的水果个大中着好吃，自然待价而沽。物以稀为贵，莲沱一带没有种柑子的。想吃还得过江买。
“十元就十元，我买一个！”小伙子带头买。
“我也买一个。”“我也买一个。”
不到半个小时一大篓都卖完了，邹林音不愧是营销高手，对她来说平常不过的柑子经过她的手的展示，演绎成为贡品价，算了一下，赚了近两千块，这下够她们三个人生活半年了的。
“大姐真有你的，要是我肯定狠不下心来，要十元一个。”邹林梅听了大姐精彩演说她打心眼里佩服，大姐的办事和魅力。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是为人民服务，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腰包鼓了会感谢谁，还不是我们这些传艺的人。”
“妈妈是为自己服务。”燕妮说。
“小孩子多什么嘴？老娘有一技之长，供你吃好喝好，你兜老子的底。没有我这么多年这么的努力干活，你就等着挨饿。”
“老师说为人民服务是不求回报的。”
“回去问你老师，他给你上课有没有拿工资？都是些什么人，没事给老百姓讲为人民服务还不要回报，就是活雷锋也要吃饭生存啊。”从来没人给她送礼送钱的。什么都是自己掏腰包。
“曲俊波还说也像他爷爷一样当官为人民服务，不给他送礼送钱不办事。”燕妮喃喃呓语。
“傻孩子，这可学不得！那样没有好下场。知道么？”林梅说，还示意要砍头的。
邹林音没有心思教育孩子，她眼中只有育苗子，卖柑子。这连续几周忙着推广自己的柑子，还说她的柑子基地就在长江对岸。丰收的柑子免费送人品尝。然后对种柑子的农民登记，没有韩老师在她运作很辛苦，以经常顾不上吃饭，她对这份职业太痴迷了。
“邹老师，来买柑子啊？”柑农问她。
“有几个朋友非要托我来买柑子，盛情难却啊，你的柑子个大口味好，吃过还想一直吃。这不我又来照顾你们生意来了。”
“嗨，邹老师是咱们大恩人，没有你来传播技术，我们哪有发财的路子，你是我们的大救星，恩情比海洋。”
“毛主席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救星，我小邹还要感谢老百姓，给了我奉献才技的平台，没有大家的帮助，我在莲沱也难以立足。”邹林音回应。
“邹老师，你买多少？”
“还是一百斤，多了我也弄不动啊！”
“没关系，我送你上船。
“太谢谢了。”
这样返回莲沱，邹林音感觉这种生意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想要做的主要是以改良品种带动果树种植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