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午夜面再续
“我九岁生日那天，自然是很开心，因为能收到礼物，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我还记得那天杜成送了我一个我一直很想要的等身娃娃，我特别开心。
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着杜成和我父亲一起喝酒，他们喝了很多，我母亲在旁边想劝都劝不下来。
我父亲说好久没和杜成一起喝得这么痛快了。
我那天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回了房间，我抱着那个娃娃在床上躺着，听着外面他们一直喝酒的声音。
后来我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人吵醒了……”
小米好像说不下去了，她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扬沐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小米又接着说，“吵醒我的人，是杜成。我一直叫的杜叔叔。
他喝得醉得一塌糊涂，摇摇晃晃地来到我房间。
我当时就有点怕，我怕他喝多了会打人，是我想多了，因为发生的事，是比挨打恶劣多少倍的事情。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做了什么……
我还不懂那些事情，他接着酒劲儿，把我按在床上，我拼命挣扎，可是九岁的我，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反而他倒是更兴奋了似的。”小米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叫我父母，可是那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冲进来对着他的脸揍上一拳。我后来时常会想，为什么生活不像电视剧，关键时刻总会赢来转机，电视剧的剧情，都是骗人的！
我也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身上又痛，又觉得羞愤，不知所措，我就蹲在墙角那样哭了一整晚，他之后却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还在说这不是他的房间，然后他看到了我，似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开始道歉，开始解释，说自己是喝多了酒，把我当成了他老婆，他拼命求我，让我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他还从衣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我说让我买东西。
我知道这种事难以启齿，而且那时候真的是太小了，他说这种事传出去对我也不好，对我父母影响也不好，我就信了他的话。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后来才知道，那天夜里我父亲因为喝多了酒，半夜忽然胃痛，我母亲送他去医院。当时杜成喝多了睡在我家，我母亲也就没有叫他。
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
我母亲看到我的床单之后以为我来了月经，还说怎么这么小就……她以后每个月都给我准备东西，其实我到一年多以后才来。我母亲以为我那天眼圈红成那样是因为疼得哭。
我那段时间……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每天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成绩也一落千丈，我父母以为我早恋，苦口婆心地教育了我很久。
那段时间真是黑暗。
后来时间久了，表面上我也就慢慢好了。
我又开始笑，开始学习。
可是那件事却始终是我心里的阴影，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但是我还要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叫他杜叔叔，对他笑。
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有多恨他！”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中间有很多细节我也不想讲了。没什么好讲的……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扬沐全程安静地听完，看着眼睛还红着的小米，没有安慰也没有愤慨，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我想……”
“我想杀了你！”小米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杜成，“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小米猛地拽下了杜成的裤子，杜成大概已经知道小米想做什么了，他拼命挣扎，大声叫嚷，涕泗横流，却无济于事。
小米举起了剪刀。
“你相不相信杜成是真心忏悔和改正？”开车回去的时候，扬沐忽然问小米。
小米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后来扬沐把杜成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只知道他没有花很久，仓库里的血迹和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消失了，像他们来之前那样变得毫无生气。她问过不止一遍杜成的尸体的去向，扬沐都没有正面回答她。
当她认真思考扬沐的问题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扬沐递给她一个本子。黑色皮质封面的老式笔记本，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小米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个本子。
“这两天我在跟踪杜成了解他作息的时候在他家卧室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这个，是他的日记本，应该是有很长的历史了。他家就他一个人住，今天晚上把他带出来的时候也就顺手拿了出来，你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扬沐说这话的时候又把这辆不知哪里来的车子启动了，但开得很慢。
小米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那个本子。
第一页很白净，只有一个“杜”字。小米继续向后翻，有20多页都是一些日常琐事的记录，和人吵架闹不愉快，和人喝酒听到了什么家丑，小米很快翻过去了，找到想找的日期。
2015.6.12 多云
到现在都没能从震惊和心慌中走出来，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杜成，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你干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小米就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可以对女儿做出冒犯的举动？
老林知道了我对他女儿做了那种事一定会杀了我吧，不行我要去自首！
字迹很草，看得出来他写的时候内心非常不平静，很多墨迹的小数点一样的点还清晰可见，可见他写的时候有过很多犹豫和停顿。
但是这篇似乎并没有完，在背页还有几段，但是字迹已经平稳得多。老林知道了我对他女儿做了那种事一定会杀了我吧，不行我要去自首！
字迹很草，看得出来他写的时候内心非常不平静，很多墨迹的小数点一样的点还清晰可见，可见他写的时候有过很多犹豫和停顿。
但是这篇似乎并没有完，在背页还有几段，但是字迹已经平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