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破坏的舞衣
“当然要跳了。”不等旁人搭话，南宫少满脸期待的瞅了一眼跟在后边的杨若汐，一个转身又绕道她的面前，取出腰间玉箫，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问道：“姑娘你说呢？我可是满心期待呢！”说完，还不忘给杨若汐抛了一记媚眼。
“本就是公子心善垂帘，我又哪里有拒绝之理呢。”杨若汐见南宫少玩世不恭的样子，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暖意。
“既然妹妹如此说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我可是连舞衣都为妹妹准备好了呢！”平儿说着转身对身后跟则的小婢低声细语了一番，众人就见小婢频频点头，答了一声是，便快步朝屋院那边走去。
不多时，就见婢女从无缘中朝这边碎步跑来，手中还捧着一身折叠整齐的荷色衣裳。
杨若汐见状心里更是确定着平儿肯定是早有预谋，即使如此也不能多说什么，只盼望中途不要有何差池才好。
待小婢走近，毕恭毕敬的把舞艺呈上来，王妃斜眼睨了小婢手中的舞衣，顺而又轻看了一眼平儿，说道：“你倒是考虑的周到。”
不等平儿回答，就听南宫少在一旁笑着说：“平儿速来便是细心之人。哪比得上文文雷厉风行。”话语中听不出是何用意。
王妃也不理会南宫少，只看着平儿问道：“我们要去哪里赏舞呢？”
平儿看了一眼杨若汐，说道：“要不妹妹先去换了舞衣吧。我们便在我这牡丹园里掌灯赏舞王妃觉得可好？”
王妃点了点头道：“也好。”
此时已近黄昏，云雾越积越多，不消一会，便厚重的盘踞在天空，夕阳光彩无限，却也只能乘一点点空隙，竭尽全力的将一条条绛色霞彩迸射向大地，宛如沉沉深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侧妃院里华灯初上，火树琪花，红阁玉栏相互交错，树影斑驳，百花静默，淡淡的夜色在人中中晕染开来。
当夜幕垂垂落下，朗朗满月斜挂天幕的时候，院里一排排的灯笼就被点了起来，远远望去，盏盏灯火如黑暗中闪光的珍珠，又恰似银河落水，沿着园中曲径婉蜒而去，无穷无尽，林立的屋宇顿时如披上了宝石镶嵌的衣衫一般，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满院的月光如轻纱一般和灯火交相辉映重叠在一起，映得满院金窗玉槛让人如临幻境。
一路就着月色，丫鬟带着杨若汐沿路进了厢房，一进门，丫鬟便将舞衣放在了厢房的梳妆台上，本想着伺候杨若汐更衣，不想杨若汐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便好了。”
丫鬟低眉道了声：“那我就在屋外候着，姑娘有事吩咐我便是。”
杨若汐点了点头，道：“好的。”
丫鬟领命便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帮杨若汐把房门关上。
“也难怪侧妃有心，精选了这样一身粉嫩的衣衫。”杨若汐的话语之中褒贬不明，眸子之中隐隐的闪烁着诡异的目光。
杨若汐说着拿着长裙在身上比了一下，粉色水仙散花百褶长裙逶迤拖地，荷叶领边层层叠叠一直开到胸口前，袖口围阔边蝴蝶长袖，越往领口，袖口，裙边的位置粉色越淡，渐变成一抹白严。裙腰处用金色的绣线绣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杨若汐看着舞裙甚是喜欢，动手将舞裙换上了身。
带换好衣服，杨若汐走至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女子，一身轻纱裹身，肌若凝脂若隐若现，气若出水芙蓉，身姿娇柔无骨，入艳三分，媚而不妖，亭亭玉立，杨若汐满意地打量着如同量身定做的舞衣，嘴角提起一抹娇笑。
轻巧地将头上的发髻散下，用一根粉色绸带系住一缕发丝，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更显得人儿身姿袅袅，柔美无比。
杨若汐点了点头，将舞鞋穿好，推门而出，丫鬟在门口等了多时，见穿着舞衣的杨若汐从屋里走出来，眼前不由一亮，心里赞道，世间竟然有这般美人！
侧妃府里的院子，路面铺着枣子般大小的鹅卵石，白的，黄的，暗红的，五颜六色，像一条无尽头的彩带，穿着舞鞋的杨若汐走在上面格外小心，生怕一步小心自己摔上一脚落得人话柄，裙幅褶褶如雪落在脚下，月光如水轻泻于地，拖得人影挽迤有余，使得步态愈加柔美。
众人已经坐在院子里等候多时，此刻见杨若汐小心翼翼的朝这边走来，一个女子不由晤面笑道：“瞧瞧那丫头故作造作的样子！不知道是扭给谁看的！”
眼下一众女丁就只有南宫少一个男子，听了这话，心头也不与那人计较，只朗朗说道：“人人都道西子捧心十分美，东施效颦九分恶，婉儿这般媚态怕也是一般人学不去的吧。”说完南宫少拿起桌上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
那女子听南宫少如此说，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便也要落得他的话柄，只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王妃见南宫少如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优雅的将酒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也随之赞道：“这婉儿果然如才露嫩蕊的小荷一般，清雅娇嫩，日后必是不可方物的美人。”声音清冽，仿若玉珠落盘，不带任何语气。
王妃这话说的轻灵，身边的平儿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杨若汐，面上笑着说道：“还是王妃端庄典雅，气质更胜一筹。”说毕，平儿结果丫鬟递过来的一颗荔枝轻轻咬了一口。
夜间的花园比白天更加芳香馥郁，萤火虫星星点点如漫天繁星一般在黄丛中飘荡。
杨若汐走过来后，先给在座众人行了个礼，待王妃示意起身之后，杨若汐站在一旁，等待着开始。
南宫少打量着一身粉群的杨若汐，眼中露出一抹惊艳。眼前的人儿未施粉黛，朱唇不点及艳，唇间还留着清淡的浅笑，脸蛋娇媚如满月，眼神如水顾盼生辉，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如此花容月貌，状若出水芙蓉。南宫少不禁叹道：“姑娘美貌果然是不可方物！”
此话一出便引得桌间众女子不满。
平儿也不满的瞟了一眼南宫少，明眸微动，素指芊芊一挥，将丫鬟递过来的荔枝挡在了一旁，朱唇轻启，对杨若汐说道：“没想到我给姑娘准备的这身衣服倒是合身的不得了，姑娘是打算为我们献何佳作呢？
杨若汐美目微抬，半嗔半嗲的瞟了一眼南宫少，柔柔曲下身，施了个薄礼，冷言问道：“公子可想好了吗？”
听杨若汐如此问，南宫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角轻扬，说道：“我见姑娘身着粉裙，如夏夜灼灼碧莲，在下便以一曲幽荷助兴，姑娘觉得如何？”
“那便随公子吧。”杨若汐回到，便退身进了花丛中，这曲幽荷自己曾经练笛子的时候吹过，只不过本就是箫曲，所以一直都未能吹出其中的韵律，不知今日这个人能否将自己期待的韵味吹出来。
不等杨若汐再多想，南宫少已经将长萧摆在了嘴边，箫声起，曲声悠扬婉转，在这夜晚的王府花园显得格外的轻灵，撩拨人心，萦绕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听花丛中的人儿声音婉转如鹂，沉醉于自己箫声中的南宫少不禁抬眸想那一抹荷影放去，只见伊人随着歌声，悠然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优雅而灵动。
只见杨若汐又在空中打了个旋转，朵齐裸骨，悠悠然飘然如仙子一般落下，众人屏住呼吸，不时有人嘴中发出惊叹。
花丛中杨若汐腰肢一扭一摇一弯，眼睛在灯火中熠熠生辉，百转千肠，月光笼罩下，她如翩翩彩蝶一般在花丛间动人的旋转，披纱轻飘，甩袖悠然，轻盈的舞姿，裙摆荡漾清雅如同一朵风中芙蕖，又见她轻甩长袖，群衣随之跃动飘飞，柔雅，万般风情如烟云一般萦绕眉梢。
随着箫音静止，歌声落，杨若汐又轻盈一跃，双手挥舞，本以为终于熬过一劫，不想耳中传来“吱啦”一声，舞衣竟然从裙摆处撕扯烈开了一个大口子直至大腿根部。一个慌神从空中摔落下来，只觉脚腕一阵刺骨之痛传来。心中暗叹：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个侧妃是打定了注意一开始就要对付自己呢吧！
众人见杨若汐如此狼狈的从半空中飞身摔下，有的面有隐隐不安之色，有的却仍旧在一旁窃笑，不知谁说了一句：“果然是舞姿卓越。”
清谷见状紧忙赶了过去将杨若汐从地上扶起，杨若汐也不顾众人嘲弄的神色，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王妃面前，双黛如月微微一颤，唇畔竟划过一抹浅笑，如风如素，如这静夜的妖魅一般，清绝且妖魅：“民女实在不才，绕了王妃的雅兴。”
王妃见杨若汐竟然如此坚强，心头一震，眉头微颦，望了一眼平儿，“这舞衣可是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