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硬贴上来的丫头
“过几日?”杨若汐觉得坐在石凳上,很不舒服,改而坐在了地上。杨若汐想起了在21世纪时,过生日的时候,似乎都是呼朋引伴,唱歌跳舞,怎么疯怎么来。当然,还有礼物的。
“三日后。”
杨若汐从下方看着花千树的下巴,灵光一闪,跳了起来,“千树,我送份礼物给你吧。”
花千树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亮,更是清明动人。白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有几根落在了杨若汐的眼眸上,杨若汐顺势闭上眼。
“千树,你要答应我,不管那礼物如何,都要好好珍惜,可没有第二个了。”
花千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竖琴,琴音也跟着那修长的手指断断续续。
除了母亲,许久没有人告诉自己,会在生辰的时候送自己个礼物,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甜蜜的,又带着微微的酸涩。眼睛有些涩,这灰色的眼睛太吓人,人人见到都避如蛇蝎,就算有意和自己亲近的人,也能看见他们的躲闪。
一定是这眼睛坚强了太久,遇到能够欣赏它的人,才这么急切的想要用泪水好好的包容起那张容颜。
“若汐……”花千树低喃,许久不见杨若汐回应,一低头,发现靠在自己身上的杨若汐又睡着了。
花千树扯下眼睛上的白巾,苦笑一声,随手把那白布放在桌子上,细长的手指穿过杨若汐的黑发,落在杨若汐安静的睡颜上。
“若汐……”
一大早,往日冷清的合欢堂忽而变得热闹起来,临潼带着一队丫鬟,搬着各种礼品,浩浩荡荡来到了合欢堂。
杨若汐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里面不乏曾经对自己横眉竖眼的,此刻都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
临潼躬身行礼,“依妃娘娘既已侍寝,我们王妃娘娘说合欢堂太过冷清不像话,特意着奴婢给您挑了一个得力的丫鬟小厮送过来供您差遣。娘娘还命奴婢去挑选了些新的日常用具,一并给您送了来。”
杨若汐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进了惠王府的封号是“依”,嘿!真是搞笑的紧,前两天还是攀高枝的狐媚子,今日就变成了依妃娘娘,好在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真换了从前的杨若汐,早就在这般的苛待下寻死去了。
杨若汐坐在椅子上,以手撑头,故意看也不看一直等她回应的临潼,神情慵懒踞傲,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临潼自讨了个没趣,随意吩咐了两句便脸色阴暗的出去了。
杨若汐这才开始大量地上跪着的一帮人,为首丫鬟一袭桃红衣衫,杨若汐对人没有感觉,只是忽而想到那日在梨花林里那飞扬而过的桃红裙角,没来由就对桃红色生了厌恶,不愿再看。
“你们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唉……”
杨若汐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连门都不曾开过,新来的下人们守在门口,只能听见里面沙沙的裁纸声音,没一会,还有哗哗的撕衣服的声音。
屋内的杨若汐对着一堆纸和布忙得不亦乐乎,到了下午的时候,做成了一个布面的软面本子。杨若汐看着成型的本子,好心情的在封面上亲了一口,这个嫡王妃,唯一该感谢的事情,就是送了两匹看起来颇有档次的丝绸,也让自己的礼物也变得高档起来,拿出来也不比黄金白银差多少。
杨若汐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在21世纪的时候,自己是个全能杀手,除了杀人,还会有些小资的小爱好,比如……画漫画……
午夜的时候,本子才算是完工,杨若汐想起第二天花千树翻开这个本子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情也跟着美丽起来,小心的将那本子掖进衣袖里。
“咕噜咕噜~”杨若汐摸摸肚子,这才想起自己晚饭没吃,开门出去,发现合欢堂内根本就没有人了,下人们也该都去休息了,那个身穿桃红色衣服的丫鬟叫红儿,一个时辰前说去厨房做些夜宵,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杨若汐等的有些不耐烦,准备自己去厨房,好在厨房离合堂堂并不远,就算走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杨若汐没有提灯,抹黑走在花园的青石板路上,路过一块空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讲话的声音,杨若汐立刻绷紧了脚步,小心的隐在了身边一簇花丛的阴影里。
天太黑,看不清在亭子里站着的两个人是谁,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杨若汐本没有窃听的习惯,但是被风送过来的词句里面,隐隐夹杂着“庶女”,“依妃”,“有孕”等词语,逼着杨若汐不得不停下来,认真的听着。
“切记要小心,你毕竟刚进那里一天,她不会怀疑的。”
“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明天可就是王爷的生辰了,如果出事了,可要给我处理好了,不能把事情闹出来,扫了刘家的颜面。”
“奴婢知道了。”
“这药给你,至于怎么让她喝,就看你的了。你下去吧。”
杨若汐皱眉思考,说话的是两个女人,也不知道这是谁倒了霉,碰到俩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杨若汐为即将好不知情的喝下药的人叹息一声,听着亭子那边没有了动静。空气有裙摆晃动起来时,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杨若汐向里面缩了缩,一个人从身边匆匆走过,大步流星,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那绣花鞋在裙子一走一晃时微微露出了鞋子边上精致的桃花,在黑暗中十分显眼。
那人刚走没多久,身后的人立刻跟了上来,杨若汐照旧去看了下那人的膝盖以下部位,发现这丫鬟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裙子,脚上穿的是桃红色的绣花鞋。
是阿红。
杨若汐睁大眼睛,想看得更清楚,想着一定是打开方式错了。如果那时阿红,那么他们要害的人,岂不是自己?
杨若汐愣在原地,仔细思考着这么多天,有没有得罪过谁,得出来的结果都是没有,除非,是花千树。
杨若汐钻出了花丛,跟着阿红的脚步走了出去。
越往前走,心里越凉,还有那无边的愤怒,简直就要把杨若汐的理智烧光。
阿红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才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包,均匀的洒在了她端着的菜上面,临了了,还用手指稍微和了和。
杨若汐一阵恶寒,想着到底要不要现在上去揭穿她。愣神间,阿红已经端了饭菜进了合欢堂。
杨若汐见藏着没什么意义,端正了下表情,也走了进去,还没进门,就撞上了举着手向外冲的阿红。
杨若汐背着手,笑道:“阿红,怎么这么晚不睡,你这是干什么去?”
阿红被撞倒在地,抬起头来纲要质问来人,就看见杨若汐好以整暇得看着自己,那笑容嵌在那一张绝美的面孔上实在是美得像三月里的梨花一样,但是,那笑意,丝毫都没有进入眼里。
阿红吞了口唾沫,“奴婢……奴婢刚刚……不是去给娘娘您做夜宵了么?刚刚我送夜宵来,见您不在,刚好想去寻你,你这就来了。”
杨若汐看着阿红满脸的红晕,轻轻抬起脚进了门内,反手把那门就关上了。阿红被杨若汐身上的气场吓得,本能的就倒退了一步,眼里渐渐出现更多的恐慌出来。
杨若汐也不客气,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把阿红逼进了一个死角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丫鬟,阿红,也不过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在21世纪,还是个在初中蹦跶的学生,换到了古代,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在现代,杨若汐讲究的只有效率和时间,最喜欢的便是直来直往。“你说吧,碗里下的什么东西?谁叫你干的。”
“娘娘,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若汐伸手扣住了阿红的喉咙,恶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说:“你要相信我,我多的是方法让你告诉我真相。只不过我现在很懒而已。”
阿红一个措不及防,被杨若汐掐着正着。艰难的从杨若汐偶尔放松的力道里找寻一点空隙,拼命的喘着气。杨若汐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阿红再不说话,就真的活活把她掐死。
阿红的脸慢慢的泛出了青色,杨若汐松开手,转身看见桌上摆着的饭。
杨若汐上前,也不管阿红的恐惧和刻意拉开的距离,托起阿红的嘴巴,拿起桌子上的一碗粥就准备向她嘴里灌。
阿红看那越来越接近的碗,忘记了反抗,只是拼命的摇着头。杨若汐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的把阿红的头按在了墙上,看着阿红的眼泪急得从眼角像小溪一样,奔腾进脖子里。
“你听不懂?那不如你来喝这粥吧。多好,这是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呢。”
杨若汐眼睛一眯,似乎又回到了21世纪,而攥在手里的生命,地位低下,在杀手眼里,根本就没有不该存在的生命存在,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抵不上箱子里那一打一打的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