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奠之人
她特意和他们保持了距离，但举手投足仍旧落落大方，语态也是恭恭敬敬:“不知几位大人找小女何事？”
够聪明，一针见血的指出。
泽诺见眼前女子气质与这风花雪月格格不入，既疑惑又新奇，不免细细打量。
“你可知曹冈？”泽诺站起身，拍拍衣袖，慢慢向小艳红靠近:“这曹大人和你……”
小艳红在泽诺靠近时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虽然依旧垂眸盯着地面，但难掩其中慌乱。
“曹大人失踪了……”泽诺凑近她的脸，嘴唇几乎贴着到了她耳根:“你不会不知道吧？”
“嘭。”她手里的琵琶直直摔在地上，砸于木板发出巨响。她刹时抬眼对上泽诺的，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薄唇微动。
“曹大人的事我怎会知？”虽然她心里有些小小悸动，但面上还好有那薄纱遮盖，让她稍稍定了神，转而往前走了一步，软绵的手搭上泽诺的勃颈，细声细气道:“爷，您一来就这么质问奴家，可是奴家惹你嫌了？”
小艳红突然搭上的手让泽诺勃颈痒痒的，一瞬那种不适和被掌控的奇怪感觉，让她有些头皮发麻。眼前的女人很适合抓住男人的心，不光样貌更是手段。
可惜，她不是男人啊!
小艳红的手在要滑进泽诺里衫时被泽诺一把按住。她而后轻笑出声，左手搭在小艳红肩上，右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往身边一带，而后趁她惊讶之际将脚拌于她右处。
小艳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而后眼前一花，只觉腰处被人轻搂，抬眼之际就看见泽诺放大的脸。
泽诺的脸将小艳红的拢于阴影下，她慢慢凑近小艳红，在小艳红闭上眼睛时，一把将她摆正而后推开。
“曹冈死了。”
小艳红刚缓过神就听见泽诺冷冷的声音。她摇了摇有些眩晕的头，仔细回忆，这才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连脚下不慎踢到落地的琵琶都没在意。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泽诺背过身，朝着窗外热闹的集市望去。
小艳红本是愣愣地看着泽诺的背影，不知未何突然笑开。她揭开面纱露出倾城之颜，而后细眉微动，红唇微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凭你不想吃牢饭。”泽诺掀起碍事的衣裙一角，而后转回身子，直直盯着小艳红的眼睛，又上下扫视:“果然是个美人，难不成你想香消玉损？”
在小艳红愣神之际一把上前抓住她的衣袖:“你该知道这事啊，不能没有结果，若衙门无法解决你觉得会牵连到谁？”
小艳红脸色一变，而后直直跪地:“你们问，我都说。”
“很好。”泽诺上前一把将她扶起而后按在木凳上，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小艳红面前，而后与她面对而坐。
不知未何，落景逸觉得此时的泽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越来越不熟悉……
墨儿所见的红菱终日蜷缩在客房，有时仅仅靠坐床角竟然莫名泪下。墨儿劝她告诉自己，她也不说，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扛。
墨儿从集市上买了小糖人打算带给红菱，没想到回了客栈四下却寻不到她。难怪红菱突然说想吃小糖人，原来只是为了支开她。
墨儿朝楼下跑去，手里的糖人不慎掉在楼梯的木阶上，金黄的小人立刻四分五裂，扎眼的紧。
她也不知红菱去了何方，只是寻着集市浑浑噩噩地找，连自己被丢时都没有的悲伤涌上心头，她几乎失了方寸却强迫自己冷静，眼瞅着夕阳不住下斜……
根据小艳红的交代，曹冈以前每个星期都会抽出至少两天点她唱曲，但这星期却一直没来。
前段时间，他帮商家老爷抓住了一只修炼成型的妖，卖了好些钱，然后不知怎的商家过了几天就家破人亡了。
小艳红说曹冈告诉她那妖就是鬼脸老三的娘子解莉。
泽诺一行也没继续纠缠她，留了银子就走了。
他们继续出发去打听鬼脸老三的家。
四下寻人问了，才七拐八拐找到了那个破木头房子。
远远的就见虚掩的门内亮起了火光，黑烟缭绕于天际。
他们走近，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一位老妇在院内烧纸，火光就是从那而来。
老妇穿着黑色的麻布粗衣，那衣看起来略微粗大，显得她越发瘦弱。她的鬓角已经染上些许花白，此时跪坐于火堆旁。
从泽诺的方向看，老妇不停的往火堆里放黄纸，时不时身子微微发颤，低头擦拭衣角。
“您是谁？”他们一把推开门，悉数往里进。在老妇慢悠悠回头之际，已经到她身后。
“你……你们是谁？”老妇抬眼有些惊异的看着他们，以至于手里的黄纸没拿稳，被突起的微风吹走。
“老人家，您怎么独自在这烧纸？可是祭奠谁？”君笑轻摇折扇向前走了几步，依旧脚下生风，面上含笑。
老人家的脸皮因为苍老有些发皱，此时眼睛微眯，但仍旧难掩深处的惊异。
她带着年老的沧桑咯咯笑了几声，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眼皮也耷拉着，有些可怖。
“没事，我这就走。”老人家刚颤颤巍巍起身，拍拍衣服的灰要走，却被落景逸拦住。
他对上了老妇有些仓惶的眼睛，而后淡淡开口:“我们只想问几个问题。”
老妇直直打了个哆嗦，本想再次逃走，却转念想到他们人多，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知道这是鬼脸老三的家，但您白日在此烧纸是否有些不妥？”泽诺缓步而来，走到老妇身边，轻轻将她扶起。
老妇见她言之有理，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是来给老三的娘子，解莉烧纸的。”
泽诺捕捉到解莉这个名字，这是他们现在疑惑的，正好可以趁机问问寻个大概。
“您是解莉什么人？”泽诺开了口。
老妇面露难色，盯着泽诺的眼神有些飘乎不定，微微张了口却再次闭上。
泽诺看出她的难言，也不急着逼问只是安慰道:“您放心，我们此番只想弄清真相。”
老妇来回打量他们几眼，咽了口唾沫才下定决心:“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吧。”
他们静静听着老妇的叙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