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回府
“杜芷然,你的伤口!”宋元急忙奔跑着赶过来,从小兰手里接过了杜芷然,怕碰到她的伤口,只敢轻轻的捧着杜芷然的头,眉目里的焦急十分显然。
“嘶!”杜芷然痛苦的皱起眉毛,俊俏的脸痛苦的狰狞着,杜芷然的背伤很是严重,这些天的修养,只能让表面结了一层浅浅的痂,里面的伤痕却要慢慢痊愈,而这一跌,巨大的冲击把刚刚结好的夹震开了,背后瞬间殷红一片。
宋元的手上沾染了杜芷然的血,顿时一种温润滚烫的触感传来,伤口肯定裂开的厉害,宋元心里着急的要命。
“芷然啊,你别怕,忍着一点,我现在就去找医师,你忍着点。”宋元语无伦次的说着,捧着杜芷然的手也不住地颤抖着。
“小兰,快!快从后门出去找药师,报我的名字,叫他火速赶来!”宋元大声的喊着,想以此缓解自己的担心。
宋元从小随军打仗,经历了大大小小多次战役,有胜有负,但他从未如此焦躁不安,就连被包围,请求支援之时他也没说过“火速”二字,这一次他真的着急了。
小兰定定神,就跑了出去。
而一直躺着的杜芷然,已经疼到快要晕厥,看着着急的宋元还是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有气无力的说到:“我还能坚持,你别急啊。”
宋元看着杜芷然睁了又闭,闭了又睁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合上又睁开,突然一阵心疼。
“宋一,去打盆热水来,水温要合适温润,你先试好再端来,但速度要快。”宋元对着仍然瘫坐在地上的宋一说着。
宋元一向疼爱宋一,也从未使唤过她,今天宋元焦急的模样,宋一也吓着了,毫无形象的爬起来带着一手的尘土,跑去打水。
宋一刚刚出去,小兰带着医师就匆匆赶过来了,宋元轻柔的抱着杜芷然,把她背朝上放在了床榻上。
医师看着杜芷然,不好着手去解她的衣裳,只好对着宋元说:“宋少爷,这姑娘的衣裳,鄙人不太好触碰,烦请少爷帮忙解开来。”
宋元看着医师,又看了看呆滞的小兰,咬咬牙,讲杜芷然的衣服拉了下来,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肤和灵巧的肩头,在揭开疤痕上的皮肤时,杜芷然疼的一声闷哼,却没有醒来。
宋一端着热水,跌跌撞撞的一路跑过来,正巧看到宋元在给杜芷然脱衣服,那轻柔的手法,宋一一下子怒火中烧,这是她的哥哥,说好要永远的爱她的,但现在他却在温柔的对待另一个女人。
宋一将盆放下,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可声音并不大,宋元并没有听到,但宋一以为哥哥并不在乎自己,一气之下就跑走了,宋元无暇顾及只能让她走了。
医师用随身的物品给杜芷然消毒止血,一系列工作完成之后,帮杜芷然扎好了绷带,就告辞离开了。
宋元看着表情安详沉沉睡去的杜芷然,终于松了口气。
夜深了,小兰看着一直守着的宋元,轻声问道:“宋公子,夜深了,您回去歇息吧,小姐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宋元抬起脸,眼神疲倦,却坚决的说:“没关系,我在这儿陪着她吧,我想看着她醒来,不然我也无法安心入睡的。”
看着宋元坚定的眼神,小兰没再阻拦,点头示意后便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杜芷然皱了皱眉,睁开了略有些酸涩的眼睛,一夜没动,身体僵硬痛乏,杜芷然稍微歪了歪身体,却拉到了背后的伤口,痛的一声闷哼。
宋元听到杜芷然的动静,立刻就清醒了,端坐起来,看着杜芷然,担心的问:“你伤口还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眉头紧皱担心焦急的样子,外人看来,仿佛是在关心自己的妻子。
杜芷然用力撑起身体,疼得皱眉却不出声,宋元的关切,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动容,可杜芷然不是寻常女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此生的目的就是报仇。
杜芷然在心中迅速盘算着,现如今,宋一对自己的敌意已经很浓厚了,再在宋府待着,自己以后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而自己与宋元,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想必情谊已经足够深厚了,父亲在家想必也很担心,自己是时候该回家了。
杜芷然想好了下一步的路,便开口对宋元说:“宋公子,多日的打扰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如今我的伤口包扎完好,我也是时候回家了,家父想必很是担心我。”
先是抱歉再是自己的身体无妨,之后是希望得到体谅,这套说辞天衣无缝,宋元挣扎着想挽留,却发现自己没理由挽留。
“杜……杜小姐,你的伤还没好,而且这次是舍妹冒犯了,杜小姐不在寒舍养伤,宋某良心难安呐。”宋元绞尽脑汁想出了这套牵强的说辞。
杜芷然微微一笑,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宋元看她去意已决,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挽留的理由,焦急的一阵搔头。
“小兰,来扶我穿衣吧,我们该回家了。”杜芷然对着小兰喊道。转头又对宋元说:“宋公子,多日来打搅了,烦请公子给小女子留出空屋,小女子方便更衣。”
宋元不好意思的笑笑,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杜芷然就收拾妥当一切,和小兰一起走出房间。
虽然杜芷然伤口没好仍然是一脸的惨白,但看着宋元还是温柔有礼的笑着,尽量把礼数做的周全一些。
宋元看着虚弱的杜芷然,不死心的问:“杜小姐,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杜芷然笑着摇了摇头,算是拒绝。
宋元有一些着急,想挽回但苦于从小就是武将,口齿功夫并不到位。急得脸都红了,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芷然看着他点了点头,就挽着小兰从后门离开了,背影摇晃却坚持走了。
宋元一阵着急,咬咬牙就追了出去,想着杜芷然的疏离,只敢远远的跟着,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