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元煜登基
元煜用三个月到达了西南,终于跟西南郑氏达成了一致,他心想这下母后该放心了吧。
而后七府七台的府兵,西南的陵烨府,旻献台,鹿邑台,南华府,臻赋台举兵往东北方,北边的宜阳府,府渊府,平南府和城阙府举兵向南下。东边的崇阳台,乐颐台,奉都台,阙陵台,在旭翰府集兵,向西包抄,配合高昌的三十万高昌军从南方向北方直接杀去平陵。
这样七国的东西南北的整整三十万军队,就被赶来勤王的一百二十万府台兵包围在平陵一百里内。这时候已经是入夏,距离七国包围平陵已经过去整整了四个月了,四处炎热,蝉鸣雀啼。
在广袤的绿地旷野和高山密林之间,在一望无际的外海湾和蜿蜒无际的高山之间,都响起来热血男儿的嘶吼和英武豪迈的身姿。
这一场战争整整经历了一个月与魏温将军的二十万都卫军里应外合包抄迂回,才将七国的二十万军队,全部斩杀于盛朝几千里国境。联军斩长乐王元隆,洛邑郡王-元杭,长安郡王-元栊,琅琊郡王-元桢,盛都郡王-元桦,临安郡王-元棋,金陵郡王-元楦等七人首级,诛宗室五族。
藩国作乱和七国之乱这才彻底了结。
“高兄,不对,现在应该是元兄。”
“我游历了这两个月,已经很知足了,那咱们就在此分别吧,以后后会有期。”
“不后悔无期啦!”
“不了,元兄现在安全了。”
元煜平叛七国叛乱以后,就借道又回到洛阳郡,一则是为了送褚云卿回去,二则是来接自己的母妃高昌太妃和妹妹临安郡主去平陵觐见。他们就此分开,褚云卿很长时间都很惋惜,要是他再多陪自己一会就好了,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高昌郡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弘定6年八月,太后颁布了废帝诏书先是鸿胪寺卿宣第一道旨意:
“遵先帝遗诏:朕乃天子,天命所系,然崩临将至,今特传位于皇太子元梧,然太子年幼,今着皇太后魏妤摄政,匡扶帝业,若新帝无道,自可废之,另择新帝,钦此!”
接着就是太后的废帝上谕——奉皇太后上谕:
“盛朝多难,新帝无道,哀恐江山,国祚不长,今帝元梧,唆藩作乱,宠信妖妃,至七国乱,伤斥皇后,至其殒身,已不堪为帝,今废尊位,收玺夺仪,移居上阳宫。”
最后是一道立帝上谕——奉皇太后上谕:
“先帝诸子,有子曰煜,秉性纯良,厚德厉行,废帝无道,元煜可继,可堪大任,望尔上祭宗室,下顾万民,承嗣社稷,今立尊位,授玺尊仪,入主龙华宫。钦此!”
元煜和陆宣跪在龙华宫大殿台阶,接受了新帝的位置,登基典礼就定在八月半旬。等到了这一天,元煜着褐黑红绦的龙袍,头戴九旒冠冕,上身着玄色凤鸾合舞章纹上衣,下佩朱色腾龙祥云章纹下裳。
腰挂蔽膝、佩绶、赤舄等物,脚踏帝王履,身后佩挂礼剑,由五列九排合九五之意的礼官着褐衣红绦和垂璎帽先于元煜九尺领路。后面则是同样的九五之列着礼服的宫娥和太监,举蔽扇,擎华盖,端绶玺,低眉颔首,距元煜九尺跟随在后。
从昭德门,宣武门,龙华宫一条直线的御道,九五一停,五步一趋,进入龙华宫大殿前,乐官开始奏礼乐,礼官起舞,八排八列,合六十四个人,皆举鸟羽舞于大殿中央。
礼毕后,他站到大殿前,看着这褐黑红绦千百文官武官,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母后也是如此。当皇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待他的仍然是是未知。
礼官舞毕,退出大殿广场,之后就是内外宗室勋爵命妇百官叩拜,只见大殿前一列臣妇,一列封官,相杂其间,约几千人跪倒在地上,听禀礼太监下令一起稽首叩头大礼。这场礼仪原本只可以用鲜卑礼仪简化,但元煜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特别要求按照上古周朝的礼仪去进行,就是要告诉盛朝子民,元氏汉化的决定和勇气。
半日以后,登基大殿礼毕,他站到朝堂大殿,对着文武百官,发出了他人生的第一道诏书:
“朕承先帝,事必躬瑾,定年号为昭圣,盛朝以礼乐忠孝治天下,为感佑母后,特尊封嫡母景帝魏皇后为景文长乐太后,奉养长乐宫,尊封生母景帝陆皇妃为景惠长信太后,奉养长信宫,朕悯废帝幼女元淑年幼,特赐端淑帝姬,悉听景文长乐太后教养,赐封胞妹元昭为临安帝姬,赐汤沐邑八千户。”他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让人惊讶这位少年天子的气魄!
至昭圣元年腊月底,元氏以及一众皇室,经过四五个月的舟车劳顿,终于到达了新都盛都的北端门。
北端门是盛都最大的城门,一般的情况下,城内的百姓和宗亲只能走偏门,天潢贵胄来了才会把大门打开。这一天,城门早早就打开,外面站满了内城和周边郡县的官员还有其家眷,绵延数里,看见两宫太后和皇帝的马车时纷纷叩首行礼。
就这样呼啦啦一列接着一列跪拜,元煜从车驾的窗帘往外看,只看到满目的官服和宫服,这盛都总算是到了。到傍晚,各宗室封爵和命妇也都安排在新的府第里面,这个时候盛都正是冬天,却不似平陵那般的苦寒,一般的皮裘就可保暖。
“皇上,您请看,这是整个盛都的城郭图,皇城就在最北边,是主城的一半,背靠北麓山和鸣域湖。”
“主要的皇城一半嵌入盛都城,一半则是依托这山和湖建立的后宫,只因这北麓山和鸣域湖风光十分潋滟,用来供各宫娘娘和皇上下朝休息最好不过了。”
“元氏起兴于平陵,所以把皇城也建到北边,取镇北之一”,元煜从这绢布图上望去,只看到大片的青山,绵延的主湖,倒真是别具一格,充满了江南才有的移步换景,柳暗花明的意境。
“皇上,前朝的格局是三殿六台九院一十二阁,四十八台,这些宫殿院落又被分割成了跟多间宇舍,用于前朝的各司与各寺执府,皇上您再看后宫的格局分布。”
“朕知道了,筑城使辛苦了,这些院落你知道就行了,等有时间再看吧。”
“是,皇上,臣告退。”
“宣礼部执府,太常寺和鸿胪寺进来。”
“是”,御书舍人揖了一礼退出去宣礼。
“臣礼部执府秦远牧。臣太常寺卿,臣鸿胪寺卿拜见皇上。”
“各位大人免礼,朕年幼曾游历盛朝南北,登基以来,也看到如今国政多有偏颇,况且我元氏已开国两百多年,先帝也早有元汉融合的圣意,从元汉官员和世族里面挑选合适的女子入宫,以促进元汉交融,你们着手去准备吧,把这个旨意传下去。”
“皇上圣明,臣等立刻去办”,元煜这样做,从大义上,的确是为了盛朝的国祚千代,从小了说,也有自己的盘算。
西北十四府台大多数虽然归顺,却并不一定可靠,假如后宫里面也有府台宗室的女子,这样既是助力,也是掣肘,他们就会顾念自己的亲族,不会太放肆,由此盛朝的选妃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