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传孤的命令下去，加强城防，并密切监视西夏动态，同时派遣可靠之人暗中潜入敌营寻找阿婵下落。”两人齐声应诺。
“还有……” 晏祈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情绪，“通知所有将领，准备好随时出击的计划，孤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整个战局。”“是。”……
云姮站在屋子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转身对着身后跟随的两个婢女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姑娘，这……”一个婢女眼神犹豫，另一个则是直接摇头，“完颜凛大人会不高兴的。”
云姮轻笑，“我只是在院子里走走而已。”说罢，她没有等待婢女们的回应，便自顾自地踱步进了花园。
就在此时，完颜凛带着一行人快步进入了院子。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异域服饰、满脸色彩，头上还挂着抹布碎条的中年西夏女人，她手上拿着野鸡尾做的权杖，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看到云姮正在花园中漫步，完颜凛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是西夏的萨满。”完颜凛介绍道，“是专门治病的。”
云姮微微皱眉，并未多言。
那萨满却开始了他奇怪且令人费解的巫术表演，他手持羽毛和干枝，在云姮面前跳起了巫蛊舞。
“呼啦啦！呼啦啦！”萨满边跳边发出怪异声音，似乎在进行某种召唤或驱邪仪式。
舞毕，萨满从袋中取出一堆药材，它们既脏兮兮又散发着难闻之气，萨满随后将这些递给云姮。
“这……这是何物？”云姮试图保持礼貌但还是露出了厌恶之情。
“治病救人之物！”萨满用生硬而笃定的语气回答。
云姮无奈地接过药材，“我知道了，多谢。”
然而心中却感叹，真没想到西夏萨满竟如此离谱！
她早在看书的时候便知道西夏没有医师，他们负责治病救人的也是负责祭祀的萨满，萨满的治病方式让人匪夷所思，他们会跳一段祛病舞，随后便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入药。
能治好就是萨满医术高明，治不好就是那人命数如此就连萨满也不能违背神的意思将人就回来。
左右萨满都是没错的。
场面陷入一阵尴尬沉默后，完颜凛打破僵局：“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萨满和那一行人都退出了云姮的院落中，云姮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站在宽敞的院落中，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我想出去走走。”云姮淡声道，“一直待在这里太憋屈了。”
完颜凛紧锁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外面并不安全，你应该留在院内。”
“难道你怕我跑了？”云姮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中带着挑衅。
完颜凛被她的话刺激到了自尊心，“好吧，但必须有人陪同。”
于是，在两个婢女的陪伴下，云姮踏入了泗州知府的花园。
花园内花卉繁多，色彩斑斓。
当她们漫步至一处偏僻角落时，云姮发现了一丛曼陀罗。
“姑娘，这是什么？”梁国的婢女见云姮盯着那一从曼陀罗，出声询问。
“没什么。”
云姮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走进花丛之中。
西夏人医术不精，应当是不知道曼陀罗的作用，但是她之前在靖州照顾那些受伤的士兵之时，听两位军医说，曼陀罗的茎叶可以制作迷药，只要一点点便能让人无力，若是多了，便会顷刻间昏迷过去。
云姮并未表露出异样，反而开始假装开心，采摘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花，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好几株曼陀罗。
待回到房间后，晚上来临之时。
云姮以需要安静休息为由对两名婢女说：“今晚你们都早些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守着。”
两名婢女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后，云姮立即从袖中取出事先采集好的曼陀罗，并开始小心翼翼地制作迷药。
整个过程中她表现得十分专注和谨慎。
她手法灵巧地将曼陀罗叶片碾成细末、调配比例、最后小心地收藏好制成的迷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认真。
之后的好几天，云姮都表现得很老实，除了每日去花园透透气，采摘新鲜的花束，根本没有踏足其他地方。
完颜凛认定云姮应该是认清现实，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干脆不折腾。
至于每日从云姮房间送出来的那些蔫儿了的花卉，无人去查探里面是不是少了几株。
云姮就这样每日取一两株，最后配成了一包细细的曼陀罗迷药，藏在了袖子里。
一连好几日过去，做完迷药的云姮开始查探这泗州府中可有什么路线可以让她逃出去。
她准备的迷药就算能迷晕完颜凛，但是想要跑出去还是难上加难。
直到她在后院一个废弃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枯井，晚上趁着人少的时候还进去查探了一番，那枯井里竟然别有洞天，旁边还有一个角落，若是藏在里面，从外面看完全是看不出来的。
找到了最佳藏身之所，云姮决定等晏祈率大军一来，她便躲进去。
云姮静坐在窗边，外面的月光如银河倾泻而下，映照着她思索的脸庞。
……
院中夜色浓郁，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这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完颜凛走进房间，他身穿黑衣，在月光下更显得英俊冷峻。
“听说晏祈带着大军直逼泗州城外了。”他淡淡地开口，语气中似乎掺杂着一丝玩味。
云姮抬头看向他，“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恐慌？”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完颜凛走近她，目光锐利，“你赌输了。”
云姮无语翻了个白眼：“我压根就没想和你赌。”
“那你猜猜这回对战，我会赢还是输？”
云姮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输了，会怎么处置你呢？”
云姮无所谓道：“大不了杀了我，这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对视片刻，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完颜凛突然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云姮没有回应他的笑容。
完颜凛转身离开，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这是什么意思？
云姮心里一紧。
难不成他准备了什么阴谋诡计想要对付晏祈？
云姮沉默片刻，突然起身叫住即将离开的完颜凛：“等等，我现在送你一个东西吧。”
完颜凛果然回头，好奇地问：“什么？”
“是……”云姮假装从袖子里拿礼物，下一瞬却迅速的将迷药挥了出来。
粉末飞入空气与微风相遇后迅速扩散至完颜凛鼻端。
虽然立马察觉不妥但已经晚了。
只见他眼皮沉重、身形摇摆数秒后便倒在地上陷入沉睡状态。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姮低声说道，并未停留片刻立即转身离开现场。
云姮的院子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倒在地上毫无知觉完颜凛，而云姮则不知所踪。